【蔺苏】【红尘无味】【子】
出去浪,本来想过两天再更
但是我忍不住
今晚大概还有一更情人泪
如果我回来还能沉下心来写东西的话~
前情提要(不过就是一百字还有脸说前情,你走······):【楔子】
本篇收录在个志不如人间里,预售链接请戳:携手偕老and不如人间预售
——————————————————————
蔺晨自混沌之境走了出来心神都清明了,他才终于想起来,那凡尘之中的些许恩怨情仇爱恨别离都是他必须历的劫,渡过了,方才成就得了上神之元神。
来接他的仙使冲着他遥遥拱手:“药王辛苦了,下官也是没有办法,这历劫之人须得喝那忘川水,敛了周身仙气,还请您见谅。”
“仙使哪里的话,若不是您私下里帮忙,我也不会保留了样貌姓名,,省了那诸多麻烦。”蔺晨笑着回应。
“哈哈,三千年前贱内的顽疾若不是王爷妙手回春,还不知要如何是好,不过是保留名字和样貌罢了,些许小事又何足挂齿?”那仙使接话时满脸的恭敬,“看来药王这凡尘的几十日过得还很是滋润啊!倒没有寻常上仙那些或是失落或是怅然又或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蔺晨笑笑不回答。
很滋润吗?大概很滋润吧!
潇洒自在,风度翩翩,他这人间的几十年把凡间玩了个遍,单从这方面来讲他这个劫渡的实在是容易得很。
可是他偏偏爱上了那么个不会爱人的人,这几十年过得很是伤情。
所以大抵飞升都是不容易的,哪怕只不过是凡间的区区几十年。
罢了罢了,不过是一场得不到的爱恋,不过是一场梦。
梦里他跟一个叫梅长苏的男子好歹有过十几年的月下花前。
至于那人最后的选择,他便当做是那段不着调的感情的终结了。
从此世上再无麒麟才子梅长苏,也没了琅琊阁少阁主蔺晨。
不过地府多了一缕孤魂,天上回来了一个神仙。
梅长苏睁眼的时候发现视线里一片黯淡,他缓了一会才看清楚眼前的东西。
偌大的厅堂尽头,高高的判官桌子后做这个隐约可见的人影:“梅长苏,还是林殊?”
他想了想,说:“梅长苏。”
“可知罪?”
“知罪。”
“判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可有异议?”
“没有。”
“拖下去。”
判官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丝毫情绪。
梅长苏终究是没忍住,押走的瞬间他大声问了句:“大人,琅琊阁阁主蔺晨如何?”
判官神色终于有了些动容,可是在梅长苏眼里就有些像冷笑:“蔺晨?琅琊阁?”
“正是!”
“做什么梦呢!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琅琊阁,也没有什么少阁主蔺晨——”
“不可能!
“——有的只是九重天上的药王爷蔺晨。”判官说这话的时候手还冲着头顶拜了拜,满脸虔诚。
药王爷,蔺晨?
你,果然是神仙?
梅长苏记得他死前蔺晨说过的戏言。
那时他二人正是情浓之处,他那会儿为旁人为江山为天下为景琰操碎了心,病的一塌糊涂,他睡得昏昏沉沉的醒来,睁眼就看见蔺晨趴在他旁边,还本就松散半挽的发髻凌乱一片披散在身后,还带着一身的风尘和眼下的乌青一片,睡得正香。
梅长苏记得他侧着头看了那么一张不算美的容颜看了很久很久,他那时就觉得他这辈子能有蔺晨陪在身边真的是上辈子积德,也是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然而到头来他还是要做自己一定要做的事,还跟蔺晨求时间:“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还要看着景琰大婚——”
“有我在,你放心。”蔺晨扶着膝盖,上身微倾,凑过来一张满是郑重的脸,“我是药仙下凡,所以你想活多久就能活多久。”
那时梅长苏不过一笑置之,却也是信得过蔺晨的医术的。
但他从未想过蔺晨真的是神仙下凡。
十八层地狱里他浑身是血的绑在柱子上,双眼早就没了,他凭着感觉抬头,仿佛能穿透头上的十七层炼狱和一个凡间看见九重天上的那人到底在做什么。
蔺晨啊,你可知,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你可知,我还爱着你?
“王爷您回来了。”竹鸢笑着迎了蔺晨进了药王府,“凡间可还好玩?”
“等哪天你自己去看看便知道了,”蔺晨含着淡淡的笑意负手回家,“整日守着这里也不觉得无聊?”
“无聊!”竹鸢给他奉了杯茶,抿嘴乐,“王爷给个休沐日吧!奴婢好去玩玩。”
“好啊!”蔺晨翻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你今天就可以去冥王那里报个到,我跟他打个招呼,保你生在富贵人家,如何?”
“才不呢!我走了,谁照顾王爷?”竹鸢摇了摇头,笑的顽皮。
“傻丫头,我还用你照顾?”蔺晨抬头,温柔极了,“想去玩就去吧,你跟着我这几千年,也从未休过假,是该歇歇。”
竹鸢没说话,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总觉得自家主人自凡间回来之后有些变化:更温柔了,更帅气了,更喜欢微笑了,可不知怎么的,竹鸢就觉得他面色更疲惫了。
大概是凡人的一生虽在天上看来不过两个多月的日子,在地上确实结结实实的几十年,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样样都尝遍,再回天上总会有些恍然一梦的感觉,累也正常。
竹鸢年纪小,她不懂情爱不懂悲伤,但她心思单纯,对事物总有些超乎寻常的直觉。
尤其是对蔺晨方面,那直觉通常都准的要命。
竹鸢是蔺晨在凤岐山上捡回来的。
她本体是只仙鹤,那日刚刚修成人形还不懂得怎么收敛气息,引来了山上想吞她内丹的蛇妖,幸得蔺晨出手相救死里逃生。
蔺晨问:“你可有家人?”
“无,”她脸上还带着惊慌的泪痕。
“可愿随我去九重天?”蔺晨心一软,柔声问:“虽不如你在这凤岐山自在,却无性命之忧。”
她抬头时正看见天上的一轮元日在蔺晨身后闪闪发亮,她就觉得这神仙果真风采出尘,就跟她想象的父亲一个模样,猛点头:“我愿意。”
此一去就是七千年。
七千年间她从一个懵懂无知也无名无姓被人翻白眼的洒扫婢女变成了个落落大方端庄娴静人人见到都要给三分薄面的药王府掌事仙女。
竹鸢感激蔺晨。
所以愿意为他排忧。
从房间退了出去之后,她就捻了个诀奔向了掌管凡间人命运的司命那,她想看看自家主人这几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可是机密,命簿不可能给你看的。”司命一张八卦的脸却是义正言辞的拒绝。
“司命您怎忍心?”竹鸢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满是雾气,“我家主人一万三千年前救过您一命,六千年前陪您去了东荒提亲,三百年前还送了您和夫人三枚得子梨,您怎忍心我家主人如此失魂落魄?”
司命被小丫头说的头大如斗,想不明白为何这么些陈年旧事她也知道,只得双手合十告饶:“小姑奶奶我可怕了你了,只能看一眼啊!”
竹鸢吐吐舌头不说话。
蔺晨刚一回九重天就回了药王府,司命还未来得及见他,所以也不知道竹鸢口中的“失魂落魄”只不过是小丫头的夸张罢了。
若是蔺晨自己来形容,大概只会用疲惫二字。
命簿上书:
蔺晨,琅琊阁少阁主。
三岁读书六岁习武,十五岁下山行走江湖,遍赏大好河山。
二十五岁回山治病救人,二十七岁爱上梅长苏。
······
梅长苏,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