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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顿晚饭两人都食不知味,倒不是说对面的人有多秀色可餐。
不过是因为,吃饭前聊了些比较沉重的话题。
蔺晨订的是类似于私家厨房的小餐厅,下了车两人居然还往巷子里走了许久,梅长苏跟在蔺晨后面看着前面那人一身西装革履却像是从小混迹于市井之间一样对街头巷陌如此熟悉,只觉得不可思议。就问:“你来过这?”
“也不常来,不过是刚回廊州的时候闲逛到这里的,”蔺晨看着巷子里无人,站定等梅长苏跟上,很自然地攥住了他的手,“但是张大伯这家餐厅真的很好吃。”
那手心干燥温暖,手指放在里面被抓得紧紧的,很踏实,梅长苏顿了两秒,突然展颜一笑:“那我倒要好好见识一下。”
巷子里深深浅浅弯弯绕绕,好不容易两人才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店面。
而除了那京味十足的四合院门口一张潦草的招牌上写着“张家菜馆”,大概也没有什么能说明这是家餐厅。
“到了?”梅长苏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期待的虽说不是大餐,好歹也得过得去吧?这灰头土面的店面么就······
“到了。”蔺晨生怕梅长苏有所怀疑,还肯定地点了点头,加深了一下他心里的绝望,“你别小瞧这么家餐厅,真的很好吃。”
蔺晨自回国之后比从前做医生的那段日子可胖了不少,以梅长苏判断,大概是对美食有所追求,所以勉强相信。
两人穿过拥挤得令人崩溃的小院,进了堂屋,蔺晨用一根长勺敲了敲店家挂在灶台旁的大锅,高声喊了一句:“张大爷!我又来啦!”
灰扑扑的帘子挑了起来,一个弯腰驼背眼睛却炯炯有神的老头走了出来:“别敲了!我知道是你来!”
说完看了眼梅长苏,有点疑惑:“以前你不是只有一个人?这次是······”
蔺晨的手还拉着梅长苏,此时听到老头问正好拉过来给人介绍:“张大爷,这位是梅长苏,我媳妇,好看吧?”
“你媳妇个屁!”梅长苏甩开了手,抬起了腿。George Cleverley的经典手工定制牛津皮鞋踹在蔺晨屁股上,登时老大一个鞋印。
蔺晨拍了拍屁股却不以为意:“张大爷见笑了哈,他不好意思了。”
老头含笑觑了觑二人的神色,心里自然就有数了,倒也按下不提,问了句:“今天来吃什么?还是老三样?”
“再加个鸡汤,两碗面。”蔺晨多了句嘴,推梅长苏去房间唯一的一张桌子前坐定,“大爷您快点,我要饿死了。”
“再催别说菜没有,汤也没有!”老头回后厨前撂下这么一句。
蔺晨讪笑着回头,正看见梅长苏那一脸怒容,顿时收了笑意,伸手倒了杯桌上的茶水:“张大爷的菜馆上菜挺快的,别急哈。”
梅长苏满脸黑线,心里想着我怎么就看上去像是个吃货了呢?倒也没理他这茬,把茶水往面前拢了拢,说:“蔺晨,你是当真的?”
“当真啊,我什么时候不当真啊!”蔺晨手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包湿巾,递给梅长苏,“不到十五分钟肯定上菜。”
喝茶水的梅长苏就又上演了一出人体喷泉的绝活:“不是说这个!”
好在蔺晨离得远,脸上身上倒是没有遭殃,他面上神色十分精彩,确实变幻莫测的最终归于平静,自己找了块抹布擦了桌子:“那是说什么?”
“是说,你,我······”这么正经的时候,梅长苏倒也拉不下来脸说“你对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这种话。
蔺晨那个时候笑得特别坏,好像在引着梅长苏谈“我们”这两个字。
可眼下梅长苏这两个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蔺晨突然也觉得逼他实在是不人道,就叹了口气,说:“长苏······”
梅长苏正襟危坐。
“我是当真的,”蔺晨那话里带着少见的认真,他手心向上放在桌子上,“可能那晚是一时冲动,但不是因为醉了才如此的,我也不会后悔。那点酒,还不足以让我迷乱。”
“而真正让我迷醉的,是你。”他笑了笑,有些自嘲有些害羞,“说出来我自己也不太相信,活了近三十年我也是第一次对男人有兴趣,但我不想否认,我确实,喜欢你。所以,你喜欢我吗?”
大概是国外呆久了蔺晨这几句剖白心迹的话说得很直接,让梅长苏顿时更窘了,可他心里却不知怎么的有了点小开心,甚至有点小雀跃。斟酌了一会,他才回答:“蔺晨,我还有正事要做。”
“我知道,不拦着你。”蔺晨笑,“我帮你。”
“我除了过去那些擒拿伏击摆弄枪械的知识别的会的很少。”
“我知道,我会。”蔺晨依旧笑的从容,“我帮你。”
“我如今一身伤病,会拖累你。”
“我知道,我做过医生,”蔺晨笑容里有些心疼,“我照顾你。”
“我······”梅长苏说话的时候头越来越低,说到这里却是猛地一抬头,“我找不出借口了。”
那话说的实在,说完自己也如释重负地乐了,梅长苏把自己的手放在蔺晨的掌心,十指交握间是一股暖流划过心间。
“汤来了!小伙子们小心!”张大爷的嗓门从蔺晨身后传来,两人吓了一跳,连忙规规矩矩地坐好,手也松开了。
那顿饭让梅长苏很惊艳,可是吃着吃着他想到了并不明朗的未来,心情就也瞬间低落了下去,没了什么品鉴美味的意思了。
蔺晨看坐在对面,梅长苏脸上那明明灭灭飘忽不定的神色他看得清楚,心里直纳闷:看上去年纪不大,怎么就一副杞人忧天的模样?定是从小在部队里混的,连一丝年轻人应有的鲜活气都没了。
可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上了梅长苏,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惊讶却踏实,可以放心在他面前昏睡过去;也许是之后几个月相处下来的默契与陪伴,两人总是在生意上有着相同而又敏锐的观点,实在是难得;也有可能是那晚的激情难耐,冲动之下人总是会做出些平时不会做的举动。
总之,蔺晨觉得,他要陷进去了,而且有越来越深的迹象。
那晚过后蔺晨仔细想了下,突然就认识到,既然躲不开这份感情,索性拥抱它,哪怕最终遍体鳞伤,他觉得自己依旧可以坦然面对。
所以一顿饭的时间两人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定下了未来。
十几年之后再回忆起来,梅长苏依旧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把自己的终身交给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了呢?当年定然是自己没睡醒,嗯,一定是的。
“今晚,别看资料了吧?”回去的时候蔺晨一手捏着方向盘一手捞着梅长苏,“后天我陪你去,你就好好歇着。”
“得了吧,一个收购就要招来江左的总裁和副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公司有多不起眼呢。”梅长苏翻了个白眼把视线从窗外挪到蔺晨的脸上,“你老老实实看家。”
“啧!这就开始当家了可还行?”蔺晨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放心吧,我以你的助理身份去如何?廊州你更不需要担心,有的是人管着,出不了乱子。”
“你从前就是这么当甩手掌柜的吧?”梅长苏笑话他,“怪不得你的四位长辈当初跟我那么语重心长。”
“嘿,你有没有点良心啊!”蔺晨开着低调的沃尔沃,高架上车速不慢他却能堂而皇之的瞪着梅长苏,真不怕自己开车撞到栏杆整个变成沃尔沃卷饼,“我还不是为了你?!”
“看你的路吧!”梅长苏把他头扭回去,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那时天色渐暗,廊州市中心街道的路灯接连点亮,给已经抹上夜色的城市增添了一盏一盏的橘黄,平添暖意。远处闹市区里的霓虹灯开始闪烁,夜生活正式开始。
彼时梅长苏坐在舒适宽敞的座椅里,车载音响放着那首韩磊的《天边》,他心里突然就很平静,被祖国和曾经的亲人背叛过之后,他是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第一次感受到,家人在身边。
很踏实,很踏实。
而蔺晨此时大概是不知道这么多的。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在交规允许的范围内把车开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回家才是正经。
其实收购公司并不是两人最终的目的,因为梅长苏心心念念的那件事实在是过于重大,他不放心只有黎纲甄平两人去安排,只得亲自上阵。
蔺晨对他这性格诟病不已,自两人开始坦诚内心相交,他就总是唠叨:“你说你又不会分身术,放开手让他们各司其职才是正途,难不成这偌大的公司你要一人轮转所有部门?还是这如山的重任你要独自背负?”
梅长苏那时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说了一句:“还有赤焰特种部队的所有战友与我一起背负。”
蔺晨翻了个白眼不再多说什么,他从小生活在美国,心里虽然认定自己是个中国人,却对那种家国情怀不甚了解,也对神神鬼鬼的事不太相信,但无奈喜欢上了这么一个人,他能做的事大概只有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