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跳坑
痴迷林狗

关于

【蔺苏】【爱】

《情人泪 》番外篇之三

前文请搜tag情人泪,或者去我主页里找~

希望大家新的一年里都能找得到灵魂伴侣真心相爱的人~!

————————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苏宅里关于冰续丹的那场吵架终究是闹得人尽皆知,属下们都暗自感叹,看今日这架势,这次可不会像从前那样个把时辰就和好了。

黎纲忍不住劝蔺晨:“蔺少爷,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宗主这脾气,如今他又病成这样,您又何苦惹他不痛快?”

那时已经入了夜,黑漆漆的天空上别说是月亮,便是星星也没几颗,蔺晨抱着一坛酒坐在廊下往自己嘴里灌,冷哼了一声:“知道你是他心腹,这十几年来护他无恙有你的功劳,但在我面前就不必如此了吧,他不来惹我已是难得,我又怎么惹他不痛快了?!”

“您心知肚明啊!”黎纲叹了一句。

“滚!”蔺晨一个酒坛子砸在了黎纲脚边。

多少年了,黎纲还未曾见过蔺晨发这么大的脾气,老老实实地躲了开,退下时正碰上急匆匆跑过来的甄平,他这劝阻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撞了满怀,而后就听见甄平扯着嗓子鬼吼:“蔺少爷!蔺少爷!”

“滚开!”蔺晨手里没了坛子,就开始摔桌子。

“蔺少爷,快去看看宗主吧!”甄平却好像没注意到那在他身前碎成几瓣的楠木几,急急道:“他又咳血了!”

话还没说完,面前里又哪有蔺晨的影子了?

甄平定定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嘴角勾起了抹无奈的笑容:宗主啊,人我是给您诳过去了,就看您能不能哄好了。

 

 

主屋里梅长苏咳得惊天地泣鬼神,手里那装着冰续丹的瓶子早不知滚落到了哪里。

初初梅长苏的咳是无奈,是和好的一个计谋,以往他只要脸色一白身形一晃再咳两声,吵得再厉害蔺晨都会立时收声,转而低声和好。而今蔺晨心一横躲到了外面,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而后来梅长苏越咳越收不住的时候,他自己就觉得坏事了,一个苦笑还未曾溢出来,就觉得喉咙里一甜,喷出了一口鲜红色的血,接着就是满口的腥味。

伏在地上的时候梅长苏眼冒金星,哆哆嗦嗦地摸索着找那冰续丹的瓶子。

“你要作死麻烦别在我面前行吗?!”蔺晨带着风就进来了,张嘴就数落,却也脚步不停地奔了过去,伸手扶住了他。

谁知这倔了一辈子的人今日也是前所未有的不低头,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蔺晨,而后跌在地上,疼得满头冷汗,喘息着说:“不,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那你有能耐就以后再别用我管!”蔺晨跳着脚骂,“你以为那冰续丹就是天下最灵的解药?!屁!没有本少爷跟着你甭想活到打胜仗!”

甄平叫了蔺晨过去的本意是借着梅长苏生病让两人和好,但到底不放心,遂守在外面害怕出事。结果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确然不像和好的样子,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听着两人的吵声,一脸焦急地进了屋:“蔺少爷,宗主,都······”

“滚!”蔺晨一脚踹飞了屋子里的火盆,火炭登时散落一地。

这是今晚蔺晨第三次说出这个字了,他此时咬着牙,气的双眼通红,真气在体外荡开了四溅的火星,像一阵风一样吹得衣袂翻飞,像个降世的战神一般怒气冲天,却偏偏俊朗如旧。

“哈哈哈,”梅长苏这个时候的笑夹杂着咳嗽,有些渗人,“没有你,我十几年前便已入土了吧!”

那句话是梅长苏前所未有的服软,蔺晨低头望过去时,正看见他脸上的冷汗和着泪最终融进了嘴角的那丝鲜红的血里,顿时一个心疼,左手捏住梅长苏的腕脉输了真气,右手在他背后点了几处穴。

好歹止了咳。

甄平见机退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嘴角却终于向上翘起来了:终于不吵了。

 

 

那晚到最后梅长苏也没吃成冰续丹,而是倒在了蔺晨的怀里睡得个昏昏沉沉。景琰临出征之前实在不放心还亲自过来探望,也被蔺晨挡了回去。

“太子殿下回吧,长苏睡着。”蔺晨理了理衣袖,神色淡淡。

“蔺先生是小殊的大夫吧?”景琰恭敬问了一句,而后拱手行了一礼,“这些年,有劳了。”

蔺晨侧过身来不受那礼,冷笑着说:“不敢劳太子殿下费心,我家的人,自然我照顾才是正理。”

景琰脸上的笑意一顿,渐渐收了起来:“蔺先生可当真?”

“自然当真。”月白清风地勾起来一抹笑,蔺晨抱着双臂倚在廊下,“太子殿下舍不得?”

霓凰是前日晚上才告诉他聂铎与她的那些过往,如今小殊也心有所属了,他实在是觉得世界观有些不太妙,神色变幻莫测了好一会,他最终叹了口气:“小殊受了不少苦,还请蔺先生好好对他。”

忽而漫天的乌云尽散,露出了挂在天边的那轮圆月,蔺晨目送当朝太子的衣角消失在转角处,却依旧站在那里没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屋内传来了一声呢喃他才回过神来,而后转身回去。

病榻上那人依旧是昏迷着,晏大夫在旁边施着针,看见蔺晨进来还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说臭小子,你自己的人让你气成了这副模样,心疼的还是你自己。

蔺晨苦笑,原来全苏宅的人都觉得是自己在耍小孩子脾气,原来至始至终他的苦闷都没有人知晓。

他坐在梅长苏边上想了一夜,听着那面色苍白的病人一声声的嘟囔着自己的名字,再反反复复地呢喃着抱歉。

朝阳跨过地平线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蔺晨的神色也清明了起来,他握住了远离了一个晚上的那只手,而后俯身凑过去在那人额头印了一吻,轻声说:

“小没良心的,爱上你,真麻烦。”

也不知是不是一夜没睡熬得有些累了,蔺晨趴在榻边的时候睡眼惺忪之间恍惚看见了那病人勾起来的嘴角。

 

 

“吃药了!”蔺晨掀了帐子就是一声没好气地吼叫,倒是吓了蒙挚一跳。

“蔺先生,小殊还病着,您能不能小点声?”他横了蔺晨一眼,看见梅长苏嘴角噙着的那抹无奈的笑,按下了脾气好言好语。

“蒙大哥别理他,他跟我吼惯了。”梅长苏接了药碗,眉毛也不皱一下就一饮而尽。

“呦!穿着军装就长了骨气,不错!”蔺晨翻了蒙挚一个白眼,转而夸梅长苏,“今日这是转了性子,连苦都不喊一句了。”

梅长苏没理他,却是对蒙大统领展颜一笑:“蒙大哥,能容我与蔺晨单独说句话吗?”

“你还有什么事要瞒着我?!”蒙挚皱了眉,“太子殿下吩咐过要我寸步不离——”

“嘿嘿嘿,寸步不离可不行啊!”蔺晨插嘴,“难不成夜里睡觉你也守着?!那我们两个做些什么可多不方便!”

“别闹了!”梅长苏冲着他一瞪眼,转而也神情严肃,对蒙挚说:“蒙大哥你先出去行吗?算我求你。”

叹了口气,蒙挚最怕小殊求他,踢踏着沉重的步伐出去时满脸不解,不明白小殊到底瞒着自己要跟蔺晨说些什么。

“你啊!是来陪着我的还是来找茬的?”帐子里梅长苏也松了口气,伸手戳着那依旧气鼓鼓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嘛,给他们点笑脸看看,行吗?”

蔺晨紧绷着的身体松懈了下来,也不顾梅长苏一身铠甲硬得很,扯着人入怀,而后在他耳边轻声叹道:“你把我留下,就为说这事?”

“我想,明日亲上战场。”梅长苏一字一顿,犹豫着在他怀里吐露了自己的想法,说完就觉得怀抱一紧,连忙解释,“不是去上阵杀敌,我只不过是要找个制高点观察大渝如今的阵法,才能快速做出应对找准战机。”

“不行!”蔺晨斩钉截铁地否决,“冰天雪地,你穿着这身出去,别说是督战了,就是游玩也与自杀无异,不许去!”

“阿晨······”梅长苏还要再劝。

“除非我陪你。”蔺晨接口继续说道。

梅长苏愣了下,像是没听懂。

“我陪着你,生死与共,”蔺晨盯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否则我马上告诉蒙挚你的病情。”

那张脸上满是认真严肃,梅长苏寻不到一丝游戏人间的意思,恍惚间觉得面前的人很陌生,但那是两人在一处十几年了的第一次蔺晨说出自己的决定,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咽了下去,泪光闪闪,梅长苏给了个“好”。

 

 

北风呼号,大雪纷飞。入冬以来这是北方范围最广下的最大的一场雪了。

山巅的松林间,两个素白衣衫的公子披着同样是白色的狐裘带着个身着灰衣的冷面少年撑伞远眺。

“冷吗?”蔺晨问。

“不冷。”梅长苏紧了紧大氅。

嘴硬。蔺晨腹诽着,却一手扯起了狐裘的后摆,而后揽着人整个塞到自己怀里,再用手里厚实的料子将人裹了个严实,而后回应那人诧异的目光,蔺晨皮笑肉不笑:“我冷。”

飞流站在两人身后不知是何感想,干脆蹲在地上这里戳戳那里看看玩着雪。

“要不是作战,其实风景还挺美的。”蔺晨叹了口气,在自己面前呼出了些许白雾飘向远方,面前的战场上喊声震天,鲜血直流,便是这漫天的大雪也盖不住刺眼的红色,倒是可惜了这如此好的景致。

“若是能一战止息,也是值得的,”梅长苏缩在他怀里,暖了许多,眯起眼睛来仔细观察战局,“不光是大梁,天下都需忍这一痛。”

“值得吗?”蔺晨并非不懂兵法,眼前大梁虽然艰难,但确然是个要赢了的趋势,遂跟梅长苏放松下来,闲聊问道。

“值得啊!”梅长苏叹了一口气,吹着毛领子上的雪花乱飞,“苍生安定,才可休养生息,安居乐业。”

“不,我是问,为了这一战牺牲你自己,”蔺晨摇了摇头,低头问,“值得吗?”

风渐大,梅长苏只觉得越来越冷,脑子里却是一片清明,他倒下去之前望着那看了十几年都看不厌的脸,有些不舍:“若是林殊来回答,定然是值得的;但你若问梅长苏,他多半是不会告诉你答案的。”

蔺晨笑了,揽着已经没了知觉的人跌坐在地,冲着依旧飘着雪的天空呢喃:“还是值得的,因为你会很快乐。”

 

 

元祐元年,蒙挚带领十万大军得胜还朝,奉上监军梅长苏盔甲一套,太子面无表情,当晚去了林府,独坐一夜。

琅琊山上桃花开遍,蔺晨端坐于青梅坞的院子内,盯着面前煮着水的小壶发呆。

“苏哥哥!醒了?”飞流手里捏了一把五颜六色的花,进了院子就问了这么一句。

蔺晨摇了摇头:“没有。”

三个月过去了,那人依旧睡着,蔺晨不知自己是哪种药用错了,还特特的把自家爹爹找了回来请教。

老阁主进门诊脉只说了一句话:“他没吃冰续丹。”

蔺晨脑子里炸成了一朵绚烂的烟花:“什么?”

“脉象虚浮不似常人有力,那火寒之毒依旧在他体内盘桓,若是吃了冰续丹,脉象必然不是这个样子,”老阁主捻着胡须沉吟道,“须知那东西毒性更烈,这也是它可以压制火寒之毒,给人以三个月生机的原因。”

蔺晨一下子回过神来,再望向榻上那张睡颜时满眼都是错愕。

“小苏他,还是很在乎你的。”老阁主去了药庐,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一直以来蔺晨总觉得两人虽然互相欣赏互相欢喜,但他一定是那个付出的多的人。十余年间为梅长苏奔走于南楚琅琊山廊州之间,就连他最厌恶的金陵也去了。诚然梅长苏不曾求过他什么,他做的这些也都是自愿。但夜里独坐,他心底里还是有一丝不甘,为何自己所爱之人是如此的凉薄?不是小家碧玉也就算了,奈何还是个胸怀天下的。

可既然胸怀天下了,那颗心里,留给他的位置就总要少上几分。

而今一朝惊闻真相,他才知道梅长苏在北境上的那两个多月过得有多辛苦,他这十余年,活的有多辛苦。

蔺晨是今日才知道,不是所有的爱都浮于表面,表现得淋漓尽致。有些爱深藏于心底,只是默默地守候。

他摸到了身侧那十多年前自己送给梅长苏的玉笛,一曲《相见欢》吹得怅然泪下。

“指冷玉笙寒,吹彻小梅春透。”

一曲终了,身后传来一声虚弱的赞叹,蔺晨回眸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庞上熟悉的笑。他轻功一运,带着翻飞的桃花落在梅长苏身前,抱着他缓慢坐于廊下,轻声笑道:

“依旧,依旧,人与杨柳俱瘦。”

—FIN—

情人泪全文已经放出来啦~


评论(22)
热度(177)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林雀归栖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