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跳坑
痴迷林狗
大半夜的,被寝室楼里机关枪一样的洗衣机吵醒了,有些气闷……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合着公德心都让狗吃了?你不睡全楼层的人都别想睡……
我诅咒他们梦里都是机关枪一样的“突突”声!
赶完了(中)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刚刚有些睡意,来了这么一出……
本来就不容易睡着的我就更睡不着了……
抓狂中……
发文安慰自己!【请别因为我的唠叨而降低对文章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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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少阁主回南楚之后苏宅一度少了许多乐趣,连带着黎刚甄平一众人等也十分怅然,唯独飞流又像活了过来一样开始上蹿下跳了。
其实他们也说不上讨厌蔺晨,只不过是这俩人在一起便是天下一等一的恩爱,有的时候吧,有点刺人。
日子步入了正轨,梅长苏依旧按部就班的清理六部的腐肉,靖王殿下也放下了心中的成见渐渐发现了梅长苏闪着金光的智慧和无双的心胸。
如果不是卫峥被抓,可能梅长苏也不会病倒,君臣之间也不会有误会。可就算病的起不来床,他仍旧强撑着一缕心神安排好所有事情。
出于什么?对为人谋士的责任?对于靖王的不足为外人道的情谊?
可是他昏迷前却拉着黎刚只说了一句话。
“别告诉蔺晨我病了。”
原来这人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可蔺晨的琅琊阁无所不知,没有苏宅里的属下传递消息,他依旧能了解到情况。
所以在属下来报:梅长苏因为心力交瘁再加被靖王误会而病倒时,武功了得的蔺少阁主生生捏碎了手里的青瓷杯,满手鲜血淋漓。
“但是梅宗主只说了一句话:别让蔺晨知道我病了。”
属下躬身退了出去,不敢言语。
堂堂蔺少阁主眼一闭,两滴清泪滴落碎片上。他就觉得吧,手上真疼……
这还哪有心情待在琅琊山上等消息?
所以年初刚刚离开的蔺少阁主又在秋天快马加鞭的回到了金陵。
正撞见甄平放飞琅琊阁的鸽子,顺手捋了下来,推门而进。
惊呆了屋里所有的人。
都知道琅琊阁的鸽子快,也不是这么个快法啊!刚放飞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正主就站在眼前了?
蔺晨一扇子敲在黎刚头上:“愣着干什么?我一路奔来都饿死了,去给我端一碗吉婶的粉子蛋!”
黎刚撇了撇嘴,低头走了出去。
然后蔺晨就看见了一个满脸白毛和一个脸色苍白的病人。
他没戳破梅长苏不希望他知道的事,还是一脸不正经伸手捞起梅长苏的手腕:“晏大夫这一年的日子不好过啊!”
“不跟你闹,病人在那呢!”
“好,那就一起诊!”蔺晨坐在二人中间,一手掐一个,却眉眼弯弯转向梅长苏:“长苏啊,你想我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想你?”梅长苏忍着笑意,好歹知道聂大哥在旁边。
“因为我也在想你啊!”蔺晨眼睛眨呀眨,好看的像星星一样。
旁边聂大哥就有种希望自己耳朵里也长满毛的感觉,最好是能把耳朵堵起来的那种。
安排好了聂锋,梅长苏拽着蔺晨走到院子里,急急忙忙的问:“怎么样?”
蔺晨摇着折扇:“小事一桩。”
“真的假的,我可记得你从来没试过。”
“这么信不过我还叫我来?”蔺晨腮帮子一鼓,“走了!”
还没走两步,就听见梅长苏无奈道:“回来。”
他正好就坡下驴:“哦。”
旁边路过的晏大夫眼一瞎,手里的医书散落一地。黎刚帮忙整理,憋着一脸笑意,听见老头小声嘟囔:“就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情话?”
黎刚笑的就更欢了:“晏大夫,您还不了解蔺少爷?他什么时候顾及过旁人的感受?”
胡子后头是老大夫满是怜惜的笑。
夏冬和蒙挚来,蔺晨在院子里口若悬河的讲火寒之毒和解毒之法,眼里觑着蒙挚越来越黑的脸,心里那叫一个畅快:该!现在知道心疼了?!本少爷我心疼了十三年的人到了金陵瞅瞅被你们气的!我要不在你们身上找补回来我也不用姓蔺了,我姓善得了!
谁知他们家长苏不乐意了:“别废话了!”
蔺晨撇了撇嘴,刚要继续,就被蒙挚那大嗓门子吼得心一跳:“小殊你是怎么告诉我的?还有你卫峥!他要胡来你也不管着他?”
得,这还有个背黑锅的,蔺晨觉得自己纯粹是看在梅长苏的面子上才轻描淡写搭了一句:“你也不用冲着他发脾气,长苏多有主意的人,他能管得了?”
梅长苏一个白眼翻了出来,扯着蒙挚去了房间里解释。
送走蒙挚,梅长苏已是心力交瘁,倚着门框一阵阵冒虚汗,只来得及说出一句:“阿晨,我现在感觉真的不太好。”
蔺晨眉心一跳,转眼就看见他坐在地上:“嘿,你怎么说倒就倒啊?”
晏大夫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就看见那个自己治了一年多的病人非常听话的坐在榻上,正接过蔺晨手里的杯子:“好苦。”
“白水!”蔺晨懒得解释。
“好吧,是我嘴里苦。”梅长苏带着点撒娇味道。
“是你命苦!”蔺晨手抚膝盖,非常不满意梅长苏之前的不听医嘱,“不过现在我负责给你甜回来。”
散下发来的梅长苏看上去温和美好,略带歉疚:“我吓着你了吧!”
蔺晨接过梅长苏手里的杯子,也不瞅他:“我一对你生气,你不就这么吓唬我吗?我算看明白了!我这辈子啊,被你吃定了,我认命。”
晏大夫就放下手里的药箱,转身走了,再不走等着被秀一脸?
屋里那俩人并不知道老大夫被他俩气走了,依旧堂堂正正的说着恩爱话。
“阿晨,我还不能死……”
蔺晨就不乐意了:“你再这么点灯熬油下去,能活过半年算你高寿!”
“所以你得帮我,”梅长苏拉住那被缰绳磨出茧子的手,“我还得看着冤案昭雪,看着景琰大婚,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登基还大梁一个清明盛世,我还想与你相守到老,我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蔺晨垂眸盯着被子上的边角,听到“相守到老”几字时手一颤,抬眼时好看的眸子里已是蓄满了水汽:“放心,有我在,你想活多久就活多久!”
黎刚端着晚饭站在外面直心酸:天佑好人,就让这两个命途多舛的恋人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吧!
接下来的日子分外平静,太子大婚,六部走上正轨,蔺晨给梅长苏吃了一份他跟晏大夫争执了许久的药方,总算让这个前些日子动不动就要晕倒的人面上有些血色,还能护着飞流了。
比如这天蔺晨缠着飞流要给他换发带,飞流一闪身躲在梅长苏身后:“苏哥哥!”
一本书飞了过来砸在蔺晨身上。
“嘿,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早知道就不救你们了!一个也不救!”
飞流在梅长苏身后探了个头:“老阁主!”
梅长苏摸摸少年的头:“飞流说的对,也不是你救的,你后悔什么?”
蔺晨就看着那个护着飞流跟他作对的人,眼神里尽是宠溺的笑。
可那天从东宫回来的梅长苏脸色奇差,马车停在苏宅门口时,他连下车的力气都没有,正巧蔺晨自门内走了出来,黎刚甄平各自向后退了一步:“蔺少爷,您来。”
蔺晨横抱着人进了门,给门口两个非常有眼色的人一个肯定的眼神:“嗯,不错。”
回头笑着看怀里那个嘴里已有血溢出来的病人:“他又气你了?不怕,马上就好。”
“阿晨,他知道我是谁了。”梅长苏揪着蔺晨的衣襟,难受的睁不开眼睛。
蔺晨豁达极了:“嗯,早知道早好,你也不是那纠结过去的人,别自己给自己上刑。”
回房间,该吃药吃药,该施针施针,也慢慢好了起来,
梅长苏醒了之后就想明白了,终究一切已经回不去了,何苦自苦?遂放下不提。
沉冤昭雪只差一步,梅长苏这几日听话极了,可能是害怕自己看不到那天,也可能是害怕景琰看出些端倪,当然,最有可能的就是蔺晨什么都不许他管,什么也不许他想。
那日从东宫回来,梅长苏手里拿着十几年前景琰答应送给他的珍珠,递到了蔺晨手里。
“给我干嘛?”蔺晨正揪着飞流给他身后插柳条,回过头来一脸莫名其妙。
梅长苏伸手解救下飞流,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此间事了,从此此心只余你一人尔。”
蔺晨挑眉:“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
蔺晨欢畅的笑声响彻院内,映衬着所有人的莫名其妙。
金殿群臣附议,老皇帝大势已去,被迫下旨重申赤焰一案。
苏宅里安安静静,梅长苏歪坐在躺椅上听着蔺晨眉飞色舞的畅想。飞流一脸愁眉苦脸不愿意跟蔺晨哥哥一道游玩却又舍不得苏哥哥,正左右为难。黎刚甄平一听不带他们俩又是欢喜又是担心:欢喜是为了终于不用看这一家三口秀恩爱了,担心是因为这一大一小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会好好照顾宗主的。
一切都静谧而美好。
蔺晨的安排梅长苏自然没有异议,过了两天却听到了四处狼烟的消息,他没多想就骗了景琰说自己没问题可以去,转脸回家就有点纠结怎么跟蔺晨说这回事。
因为他明白,蔺晨不会让他去的。
“阿晨……”梅长苏琢磨着怎么开口。
“我知道了。”
何为心意相通?莫不过是你想说的话,他早就知道。
“你把冰续草做成冰续丹了吧?”梅长苏狠下心来问。
“做好了。”蔺晨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手一伸就拿出了两个小瓶。
“这是?”
“两颗啊!”蔺晨坦然看着他,一瓶塞到梅长苏手里,继续说道:“这冰续丹的药力对谁都一样,吃下去,三个月后魂归西天,你一颗我一颗。说过了我若不能陪你同生就一定与你共死,你当我说笑?”
梅长苏手一抖,瓶子掉在了地上也没去捡,掐着蔺晨的胳膊只道:“你这是何苦?!”
蔺晨拍了拍他的手,捡起来小瓶,继续塞回梅长苏手里,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凡是人总有取舍,你取了林殊的结局,我拦不住。但是长苏,凡是人也总有执念,我虽自在,却依旧逃不过命运安排,所以我选择执着于我的执念,你也莫拦我。”
梅长苏就,觉得自己要疯了,手里的冰续丹拿着也不是塞回去也不是。
蔺晨仔细端详了一下,觉得这剂猛药下的不错,遂拿过梅长苏手里的瓶子,连同自己手里的,一并潇洒的抛进了身边的池子里。
“蔺晨!”
“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
梅长苏就觉得,此时自己那九转玲珑心就是个鸡肋!遇上这个人,他从来就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