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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苏】【岁岁年年】【1】

本来打算写完ET之后发的,但是今天是苏哥哥的七七,各位太太们都在捅或甜或疼的刀,我实在是有点累,所以撒糖来一发!!!

这个系列就算是填梗吧……

因为好多筒子留言说要甜甜的蔺苏,这跟我这个系列也不冲突【因为本来就甜甜的

咳咳,ET最晚周六就发!I promise!

本篇收录在个志携手偕老里,预售链接请戳:携手偕老and不如人间预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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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梅长苏之前蔺晨是个看透世事看淡生死万事不留心的。

遇见蔺晨之前梅长苏是个争强好胜武功高强傲视众英雄的。

两下相见,一个是超然物外却不务正事的大夫,一个是一身伤病却满腔仇恨的病人。

所以当老阁主把梅长苏交到蔺晨手里时,琅琊阁里的属下就觉得吧,这病人怕是活不长了。

那他们可就都错了。

也不知道老阁主给自家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从小到大不打不听话的少阁主一口答应照顾病人。

还挺乐意。

不过琅琊阁的规矩严,不该自己知道的事,坚决不问。所以久而久之,下人们就习惯了一看医书就头疼的少阁主拿着本《神农本草经》或者是《饮膳正要》坐在梅长苏床边研究。

世人看惯了少阁主玩世不恭的神色,猛然间发现,那眉头紧锁认真严谨的脸也是另外一种风采。

不过这第一年里,病榻上的那个人可不这么觉得。

“少阁主能不来烦我吗?”

“我不来看着你,你又瞎琢磨,也不嫌累得慌。”

“我是说,你挡了我窗外的风景。”

“风景很好看吗?我觉得我更好看!”

梅长苏一年多来第一次笑:“不羞也。”

蔺晨倒也不在乎,放下医书,一脸轻佻:“你看,笑一笑不也挺俊的吗?干嘛没事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没病也要呕出病来了。”

梅长苏看向别处:“我不像蔺少阁主一般心宽体胖。”

蔺晨倒也不恼:“心中无恨自然天地宽。”

梅长苏身躯一震,不说话。他承认他这一年多来没有一天忘记过灭军之仇,亡族之恨。

所以不敢死,所以生不如死。

每每午夜梦回,爹爹娘亲的欢声笑语依稀可见,他紧攥着双手,却总是不让自己哭出来。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你也太能撑了。”蔺晨瞥了一眼梅长苏的神色,“有的时候,能哭出来,说明你还活着,说明你心里还有些少年人的情绪。不过二十岁的年纪,整天眉头紧锁,你也不怕未老先衰。”

梅长苏收了震惊的神色,撇嘴一笑:“说的像我长辈一样!”

蔺晨一乐:“不是你长辈,胜似你长辈。”

被梅长苏一脚踹下榻:“不要脸。”

站起来拍拍屁股又坐了回去,盯着梅长苏的眼睛继续说:“不是你亲人,胜似你亲人。”

梅长苏就觉得吧,这是这辈子听到的最动听的话。

从此老老实实吃药,穿暖,休息,养精蓄锐。

因为有个人不拿可怜的眼神看自己,因为有个人告诉他“养好身体,来日方长”,因为那个人说“不是你亲人,胜似你亲人”。

琅琊阁上春暖花开,已是梅长苏住在这里的第二年。

身体养的不错,这天蔺少阁主特批他可以裹着毛毯皮裘坐在廊下看风景。

委屈的梅长苏嘴一撅就抗议:“我都快被你裹成个粽子了,还只能待在廊下?”

“你还不乐意了?那现在就回去?”蔺晨把梅长苏吃的死死的。

不过蔺少阁主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前些日子下山划拉来的话本子游记只要有趣的,他都毫不吝惜的塞给梅长苏,这才没把这个病人憋死。

琅琊山上云雾飘渺,确是个风雅不俗的好地方,可惜梅长苏没有欣赏的闲情,所以一直兴致缺缺。

朝夕相伴两年有余的蔺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梅长苏在思量什么,也不劝,反而挺支持:“终于看上去像个人样了,你就想跑?”

梅长苏回过神来笑了:“蔺少阁主舍不得我?”

蔺晨抖了抖,哼了一声:“谁舍不得你?我是问你有打算没?”

手指点了点游记上的那个地名,梅长苏问:“如何?”

“江左?嗯,确是个韬光养晦的好地方。”蔺晨点点头,细细思量:“不过是不是冷了点?”

“我以为你第一句话会问我怎么做……”

“你又不是白痴,能打定主意去那还用我操心你怎么做?”蔺晨水晶心肝的人,不过就是懒得管这些事罢了。

“你得帮我。”梅长苏不跟他客气。

“好。”蔺晨点头,末了促狭一笑:“怎么报答我?”

“你想怎样?”

“以身相许吧!”

梅长苏一杯茶泼过去:“你大爷!”

蔺晨一个侧身避过,转脸怒吼:“梅长苏你大爷!这茶是初春新采的武夷岩茶!我都不舍得喝你居然用来泼我!”

洒扫的下人十分淡定,一年多来琅琊山上几乎隔几天都要来这么一出,不过这鸡飞狗跳的日子可也算是热闹。从前老阁主也很少待在山上,少阁主自小像孤儿一样长大,逮着人就跟人家胡闹的毛病,大概源自于不愿冷清。

也许就是因为从前琅琊山太过冷清,也许就是因为两个举世无双聪明绝顶的少年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也许就是因为各自的生活都不尽如人意。

所以两人很快的熟捻了起来,成了知己。

所以现在超越了知己。

不过打打闹闹的,梅长苏也觉得自己这样才算是真真切切的活着,毕竟还是少年人心性,一来二去他竟然真的陪着蔺晨闹了一个春夏秋冬,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笑过之后,梅长苏很正经:“蔺晨,我想要江左盟的资料。”

“好。”

江左盟老宗主缠绵病榻许久,膝下无子,众长老一致决定去琅琊阁买个答案,看看谁才是下一任宗主的最好人选。

蔺晨看到这问题乐的合不拢嘴,定了个一万两高价扭头就去找梅长苏讲这个好消息,梅长苏给蔺晨沏了一杯西湖龙井,一盆冷水泼下:“你回头再给人家四大长老吓跑了,可就白费这功夫了。”

闻着茶香,蔺晨特别不耐烦:“啰嗦!”

却又在放下茶杯的时候,犹犹豫豫的握住梅长苏的手:“长苏,我不能陪你去江左,一个人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如今你的身子还未大好,千万不可思虑过重。”

学着蔺晨的神色,梅长苏翻了个白眼:“啰嗦!”

送药来的黎刚手一抖,药碗扣在了地上。

“不淡定,太不淡定了。”望着落荒而逃的黎刚,蔺晨躺在梅长苏膝上,十分中肯的评价。

蔺晨生拉硬拽拖着梅长苏住到了夏天,交代了黎刚甄平各种事务,烦的两个武人见到他就跑。每每看着蔺晨在院子里追着甄平上蹿下跳,梅长苏都会坐在廊下翻一本闲书,嗯,岁月不能更美好。

到底还是到了分别的那天,蔺晨瞅着马车前迎风而立的病弱青年,扯出来一个大大的笑脸:“我就不说什么马到成功的废话了,不过我要提醒你,此一去,便是江湖朝堂两相靠,再不得抽身。”

“我知道,多谢你提醒我。”梅长苏声音轻轻,却眉眼中透着坚定。

“罢了,罢了,我一早就知道你一定要趟这趟浑水,也就是那么一问而已。”蔺晨抄着手望天,“我就陪你以这天下为局,下一盘只许赢不能输的棋吧!”

“有你在,就算输了又何妨?大不了卷土重来,你蔺晨还能不收留我不成?”梅长苏一席素色长衫挑眉笑道。

握住梅长苏的手,蔺晨眼神里是难以名状的情绪:“有我在,与你看尽世事潮起潮落相携到老。”

甄平黎刚捂脸,太肉麻,没眼看……

拍了拍蔺晨的手,梅长苏温和一笑,转身上了马车绝尘而去,虽未回应什么,心里却是暖暖的。

蔺晨,你等我。

抄手站在路口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蔺晨嘴角含笑。

我等你。

新官上任三把火,梅长苏刚刚继任江左盟的宗主,总是有些不服气这个病弱书生的,有当面挑刺的,有背地里使绊子的,恨不得马上把他挤兑走。可这个梅长苏就像一个弹簧,借力打力使的那叫一个顺手,不到半年的时间不算是铁腕的手段把江左盟的江湖地位推向了顶峰,也将自己的名头推向了顶峰。

盟里的属下忠诚于他的越来越多,那些图谋不轨明面上找不着机会下手的,只得转向暗杀。

今天是除夕,阖家团圆的日子,吃完饺子梅长苏借口身子不适就一个人回了房间望着窗外发呆。

生命最初的十九年里除夕他都是跟爹娘一起守岁,前两年在琅琊山上有蔺晨那个不闲着的陪着也是热闹。今年一个人住在廊州,虽然身边有黎刚甄平,但是到底有些不习惯。

正看着窗外的雪景想着下一步的策略,就听见身后一声轻咳:“窗外的景色好看吧?”

握着前些日子班家所送的劲弩画不成的手缓慢松开,梅长苏转过身来望向自己榻上那个反客为主的家伙,故作严肃却憋不住笑意:“没有蔺少阁主的容颜好看。”

“果然还是除夕好,你一年到头也就今日能说点好听的。”蔺晨胳膊支起头伸着另一只手,眼睛亮亮的,煞是好看。

“谁说只有今日的?”梅大宗主坐回榻边,握住了那只手,一本正经:“还有明日。”

蔺晨翻了个白眼。

可巧黎刚进来送山药粥,正撞上了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眼一瞎,碗又给扣地上了。

蔺晨搂着梅长苏,撇了撇嘴:“怎么还这么不淡定?长苏不是我说你啊,你这属下还不如琅琊阁呢!”

黎刚就势跪在了碎片上:“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改。”

梅长苏从那个不要脸的怀里挣脱出来,倒是淡定:“起来吧,去厨房给蔺少阁主端一碗吉婶做的粉子蛋,一盘荠菜牛肉馅的饺子,两碗山药粥。”

黎刚领命而去,梅长苏回头就看见蔺晨气鼓鼓的样子:“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能吃?”

梅大宗主笑的眉眼弯弯:“嗯。”

蔺少阁主就,泄气了……

二人面对面的吃着迟来的年夜饭,梅长苏望着蔺晨嘴里塞满饺子的样子,笑的开怀,烛光暖暖,映照进了他心里,活了二十一年,他第一次觉得,喜欢过年。

蔺晨吃饱喝足,正准备扯着梅长苏睡觉,却听得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打了个哈欠,不太开心:“大年夜也来刺杀,你倒是挺受欢迎的。”

梅大宗主掀开被子淡定上床,拍了拍身侧留的位置:“快去快回,等你睡觉。”

蔺少阁主眉开眼笑,开门闪身而出,关门前还不忘冲梅长苏抛了个媚眼。

结果外面的杀手就连刺杀对象都没看见,就妥妥的被解决了。最后那个领头人临死之前,看见了蔺晨满面不认真的神色,有些绝望,大吼:“你是谁?”

捏断那人脖子之前,蔺晨有点不屑:“连我是谁都没打听清楚,就这神智你主子还想跟长苏斗?”

蔺晨手上一发力,抛开了手里已经不再喘气的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推门而进。

榻上那人盖着被子摆弄着手里的话不成,被蔺晨劈手夺过来,皱着眉头说:“有我在,还拿着这劳什子做什么?”

梅长苏看向他,眸子里映衬着点点烛火:“有些时候,自己握着武器才踏实。”

蔺晨掀开被子把他拥入怀里:“你早就握住了。”

一夜好眠。

梅长苏来廊州住了差不多半年,基本上没几个好觉睡。一是因为本身就浅眠,二是因为盟里大大小小的事务等着他处理安排,睡觉什么的太奢侈。

所以尽管除夕夜里睡得晚,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的梅长苏看上去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不过也只是看上去。

吃过饭,蔺晨就急吼吼的给他诊脉:“你来廊州半年,把我好不容易给你养回来的肉都掉光了,这么下去,我都不认得你了。”

梅长苏一手拿书,一手放在小枕上,也不理他。正巧甄平进来回话,看了看蔺晨的神色,大胆问了一句:“少阁主,宗主身体怎么样?”

蔺晨收回了手,神色如常:“还不错——”

甄平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蔺晨接着说完:“——离吐血还有几个铜板的距离。”

“啊?!!”

“啊什么啊?他身体什么样你不清楚吗?他要点灯熬油你们也由着他?没病倒算我之前调理的好!”

当事人放下了手里的书:“好了,你来不是就为了骂他们俩吧?”

蔺晨挥了挥手屏退了甄平:“看来我是真得找个能治得住你的大夫!”

“你蔺少阁主半年都跑三回江左盟了,还要找谁?”梅长苏挑了挑眉毛。

蔺晨有些难为情,毕竟说不来的也是他,转过头去就打脸也不太好:“这个,我有事……”

“当然有事,第一回送药,第二第三回是怕那暗杀我的影卫抵挡不了。”

知道的一清二楚,蔺晨便不再扭捏:“把你一个人放在廊州,我到底不放心。但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来……”

梅长苏笑了:“我知道,怕我在江左盟势力不稳时你就出现在我身旁,别人会说我借的是琅琊阁的势,从此琅琊阁的答案没人信不说,我的威信也会受损。”

都是绝世聪明的人,谁心里想什么都一清二楚。

梅长苏叹了口气:“你若是真的那么不放心我,等我把最后这几个人收拾齐全了,你正正经经的来好了。”

蔺晨眼一亮:“何时?”

“最晚,夏至。”

蔺晨笑开了花:“一言为定!”

可眼前离夏至还有半年呢,蔺晨也不能一直在江左盟里隐姓埋名下去,所以初三那天早上就写了个地址吩咐甄平派人去接大夫。

趁着天色尚早,趁着梅长苏还未醒,蔺晨俯身在他没有什么血色的唇上轻轻一啄,带着满腔的眷恋回了琅琊阁。

还有要事未做,还要帮他收拾乱臣贼子,还不是儿女情长的的时候。

梅长苏醒了的时候身旁已然没了蔺晨的温度,他盯着房梁怅然了一会,坐起来便看到了矮桌上的玉簪和它下面的纸条。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梅长苏握着古朴简洁的簪子,笑得无声:定情信物吗?唔,也不算俗套。

最后几个垂死挣扎的人都被影卫拿到了或贪赃枉法或仗势欺人或作恶多端的证据,跪在堂下瑟瑟发抖。

今日是例行的盟内长老大会,本来并无大事,商量好了之后就可以散了,却被梅长苏留下来“看场好戏”,这就来了之前那么一出。

梅长苏坐在首座上喝着茶,也不看向众位长老。品着满腔茶香,他说出的话带着一股刺骨的冷意:“我不是个嗜杀之人,但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我是个心慈手软的?”

堂里静的针落有声。

敲着桌面,梅长苏嘴角挂着冷笑:“拖出去吧。”

影卫上前,废了几人武功,拖了出去。

众位长老觉得这也没什么,私下里打听一下才发现,何止废了武功——梅长苏还安排他们整日跪在盟里的粥棚,向每一个贫民磕头请罪。

简直生不如死。

却也真真正正的收服人心。

盟里不安分的因素清理的差不多了,蔺晨捧着送消息的鸽子就乐:就知道我们家长苏是个有手腕的!

夏至这天,蔺晨正儿八经递了拜帖来廊州拜见新任江左盟宗主,说是来看看这个名动江左的书生长什么样。

梅长苏捏着烫金的拜帖就笑:我长什么样,还有人能比你蔺少阁主清楚?

于是半年跑三回江左盟的蔺少阁主终于从正门走进了廊州总部。

摇着折扇蔺晨坐在前厅,四下打量着:不错,雅俗共赏,确是个能衬得出我们家长苏的好地方。

“蔺少阁主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一进门梅长苏就带着客气疏离的笑拱手行礼。

惊得座上的蔺晨一口茶水喷在地上没回过味来:这是做什么?什么时候跟我来这么一套了?

看着蔺晨面色不善,梅长苏有点着急,心里思量着是不是这玩笑开的有些大?遂给他挤了挤眼睛,继续说到:“蔺少阁主,我来给你介绍下,这四位就是敝盟喜怒哀乐四位长老。”

蔺晨脑子转了过来,含笑应酬:“久仰久仰。”

介绍了一溜够,终于屏退了众人,梅大宗主借着带蔺少阁主参观江左盟的机会终于可以说人话了。

“你梅大宗主可以啊!阴阳怪气的,平日里这么说话累不累?”蔺晨有点怨念。

“累,但是甘之如饴。”梅长苏很诚实,累是自然的,但是奔着心里的那个目标,他不在乎更累些。

“你啊!什么事都自己撑着!我爹走之前怎么交代你的?”蔺晨扇子别进腰带里,粗鲁的扯过梅长苏的手,“嗯,凉快!”

左右无人,梅长苏就任由他这么拉着自己的手,也没了平日里隐忍克制的神色,笑骂道:“世人都道琅琊阁少阁主是个飘逸潇洒风采出尘的,我看实在是徒有虚名,不过就是个浪荡子么?”

蔺晨得寸进尺,扯了整个人入怀:“说得好,就是个浪荡子!不过飘逸潇洒也没错啊!”

放开怀里的梅长苏,蔺晨在亭中负手迎风而立,回头一个得意的眼神抛过来:“美否?”

梅大宗主笑的毫无形象,却擦着眼泪正色道:“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美极!”

蔺少阁主就,笑的不能更欢畅。

第二天消息就传进了江湖:江左盟宗主和琅琊阁少阁主一见如故,结为至交好友,是为一佳话。

不过这话传到黎刚甄平耳朵里,他们是一百个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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