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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苏】【岁岁年年】【18】终章
终于写到最后了~
明天放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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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南楚的这一年多，蔺晨也不好过。
梅长苏交代给他去南楚忽悠一下那整日里欺负霓凰的宇文老头，顺便推动下宇文霖对于他儿子的思念。
说起来挺简单的，但做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南楚那帮人虽说对于天神和法师的敬畏源自于心底，但凡是法师说的话他们都深信不疑，可能做到法师也是不容易。蔺晨这琅琊阁收集了多少年的情报都用上，也才将将蒙混过关。
上任那天他穿了那南楚皇帝赐的“官服”站在铜镜前感觉哪哪都不对，实在是太别扭了，干脆就扒了这身可笑的行头穿回了自己那身素淡的衣服。
侍者来请新任法师到殿前参加群臣宴，正看见蔺晨整理外袍，连忙走过来小声说：“法师，陛下有令所有大人一律着官服，您还是······”
话还没说完，蔺晨就一瞪眼：“本法师可是通灵之人，怎可与凡夫俗子一般衣着？此事你不必管了，一会陛下问起来，我自有话回他。”
那侍者叫苦不迭，却也不敢得罪蔺晨，谁知法师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再给自己下个什么诅咒，只得硬着头皮哆哆嗦嗦的往大殿里带路。
蔺晨跟在人身后边走边笑，这南楚的人实在是太迂了些，对法师言听计从，这么看来还要皇帝有何用？干脆我篡位好了，估计也不会有几个人反对。
思维这么漫无边际的跑到了不知哪里，再一回神时侍者已经站定，他险些撞到人身上。
连忙定了定神，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宴席上皇帝老儿连问都没问他为何不穿官服，反而恭敬有加态度谦和，蔺晨心里感叹，这南楚人就是好玩又好骗，看来我们家长苏还是心疼我的，给了我个这么好玩的差事。
而且，这法师的权限极大，蔺晨也有时间和精力做些自己的事。
比如去找那传说中难得一见可洗经伐髓的天地圣果。
这事还得从五年前说起，那个时候老阁主难得来了趟廊州，还没让梅长苏知道，特地找了个山谷说跟蔺晨还有晏大夫见个面。
给蔺晨弄得莫名其妙，心说这老头从前可是什么事都不瞒着他家长苏，今日这是怎么了？
到了又给吓了一跳，哪里只有他爹一个人啊，师叔荀针，药王谷素老谷主，都在。
这阵仗，看上去是出了大事。
后来几个老前辈说话的时候蔺晨才搞清楚状况：说是荀针师叔翻医书的时候找到了个关于千百年间早就失传了的药材的记载，说那东西可以肉白骨，活死人，可起死回生，民间总有人说见到过，但从没人说得清楚在哪里，荀针师叔在一本破旧的不知从何而来的书里找到说这东西叫天地圣果，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南楚，那里气候四季如春，旱季和雨季泾渭分明，正是个适合这神药生长的地方。
若是能找得到，梅长苏这病可就有救了，但这东西到底有没有谁也不敢保证，老阁主把几个人找出来就是不想给梅长苏那不该有的希望。
就像当初那冰续草一样，老阁主喝醉了顺嘴一说，卫峥到现在也没放弃寻找那么株草。
所以蔺晨这次来南楚倒也有点自告奋勇的意思，若是真的能找得到天地圣果，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梅长苏在金陵翻云覆雨，蔺晨在南楚忽悠一众皇亲国戚顺便深山老林里到处钻。
俩人都过得格外辛苦。
一年的时间一转眼就过了，宇文霖和他那小女儿被蔺晨忽悠的实在思念景睿，最后终于选择在四月份的时候启程进了金陵，他这法师的任务算是告一段落。
留书一封说出去云游，便不辞而别。
这下彻底钻进山里不出来了。
初秋的时候老阁主带着琅琊阁的几个精壮的属下收到了蔺晨的鸽子日月兼程赶到了蔺晨说的山里，迎面就看见一身狼狈一脸污泥的蔺晨坐在山脚下，若是不冲他们挥手，大概一行人就错了过去。
蔺晨咧着嘴冲着他爹笑：“爹你来啦？”
给老阁主心疼的一巴掌拍在脑袋上：“作！让你作！当初怎么答应我的？！”
老阁主这一下子没用多少劲，可蔺晨依旧承受不住，身子一仰就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气的老阁主阴沉着脸指挥者几人给抬到了马上带了回去。
悉心调养了月余才堪堪养好了伤。
那天琅琊山上依旧是漫山遍野的花开的姹紫嫣红，蔺晨依旧抄手站在山巅的青石板上望向金陵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老阁主从后面走了过来，说：“别看了！你也不嫌累？”
蔺晨听到他爹的声音就笑：“爹你有话就直说吧？咱爷俩谁跟谁啊！”
给老阁主气的翻了个白眼心说这臭小子怎么猴精猴精的，然后说：“你这次差点命都丢在了那南楚的山里，还不吸取点教训？”
蔺晨笑着回头说：“爹，当年您为了救我娘散了一身修为，结果我娘也没救回来，您可吸取教训了？”
老阁主就也走到蔺晨身边，看向了远方：“没有，若是再来一次，大概我依旧会选择散了修为救你娘。”
蔺晨就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说：“所以爹，您可别劝我了，咱爷俩命中注定逃不开这么个人。”
他爹瞪了他一眼，说：“你可想清楚了？不后悔？那臭小子心里可不只是你。”
蔺晨扭过头继续瞅着金陵的方向，好像视线尽头真的就看见了他家长苏拿着本书对着他笑，然后他就也笑得很暖很暖：“我都知道，但我心里只有他啊！”
老阁主这时候也就明白了，自己养了这二十多年的白菜这是彻底就让那头病弱的猪给拱了，且都抱回去了许多年了。
所以蔺晨接到梅长苏的信便乐颠颠的去了金陵。
到了地方就黑了脸，心说我就知道你来了金陵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但你这面色你这脉象，就不能让我猜错一回？
梅长苏自然是知道蔺晨在想些什么的，也挺心虚，趁着蔺晨给聂大哥开方子的时候蹭到了他身边，说：“阿晨啊，你来的很快啊！”
蔺晨心里好笑，面上还绷着，就给了个“嗯”字。
梅长苏心里说坏事了，脸上更加堆出来个谄媚的笑：“阿晨啊，你为什么来这么快啊？”
蔺晨终于绷不住脸扭头笔尖就指着梅长苏说：“别笑了，你这模样一点都不好看，贱兮兮的。”
梅长苏一看把人哄好了他也挺开心，正想给个真挚的笑，突然面色一僵，冲着蔺晨就扑了过去。
原来蔺晨手里的毛笔刚刚沾满墨汁，这点了两下就都甩在了梅长苏脸上，白皙的皮肤上瞬间长了几个大大小小均匀分布的痣。
给蔺晨笑的直弯腰。
黎刚端着药进来时正看见这么一幕，默默地把药碗放在几上就退了出去，还顺带手的把门关上，给飞流哄到了外院玩耍。
嗯，小别胜新婚嘛！我理解。
至于后来两人抢冰续丹并大吵了一架这么件事，整个苏宅的下人都淡定不已，蔺少爷来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只要是不瞎的人就都看得出来他对于自家宗主到底是个什么感情，不用等到第二天肯定和好。
但是这次他们可真猜错了。
俩人的冷战打了将近半个月，就是到了北境扎营时蔺晨还是对梅长苏爱答不理的，让人颇为不解。
若说是不爱了，可蔺晨依旧是搂着人睡一个帐篷，依旧煎药开方不假他人之手，依旧没事给披个狐裘手里塞个暖炉，细心的不能更细心。
若说是还爱着，可蔺晨却除去必要的话，多余一个字都不给梅长苏说，就算有时候梅长苏难得的拉下脸皮凑过来搭句闲话，蔺晨 最多是瞪他一眼，便扭头就走。
黎刚闲着的时候问甄平说：“蔺少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要分手啊！”
被甄平一个白眼翻过来说：“你懂什么，这冷战才说明蔺少爷心里有宗主呢！”
黎刚不明白，他只听懂了“蔺少爷心里有宗主”，然后就放心的该忙活啥忙活啥去了。
留甄平一人在风中感叹，傻人有傻福啊！
后来仗打的最艰难的时候梅长苏实在是找不到人手去带兵支援在前方决战的蒙挚，在营帐里踱来踱去下定狠心要亲自上阵的时候看见了蔺晨顶着张黑锅脸就进来了。
他来了北境的第一次主动跟梅长苏说话：“你留下，我去。”
梅长苏脸也一黑说：“你去什么去？别说胡话了。”
蔺晨瞪着他不服软说：“别以为就你会领兵打仗，这个时候你就算服了冰续丹药力也快没了，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若是你去，都不用别人拿箭射你，轻轻一推就能倒，逞什么强？”
梅长苏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同意，不过他趁着蔺晨去整理行装的时候把一众亲兵都招到了帅帐里，依旧阴沉着脸就说了一句话：“蔺军师若是回不来，你们也就不用回来了，明白吗？”
几个小兵诚惶诚恐，自然应是，帐外的蔺晨终于露出了个来了北境的第一个笑脸。
小没良心的，终于有了点良心。
不过这打仗的事终究没有蔺晨心里想的那么简单，虽然圆满完成了支援任务，但蔺晨还是一个托大挂了彩，肩膀上被人砍了一剑流了挺多血。
所以回去梅长苏给蔺晨包扎好了伤口扭头看向几个亲兵的时候的眼神就不是那么和善了，吓得他们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属下该死！”
蔺晨赶紧拉着他家长苏说：“一点小伤，是我托大忘记了身后，真不是他们的错。”
梅长苏心一软放了人出去，扭头就特心疼：“还疼吗？”
蔺晨眼珠子转了转说：“疼啊！”
“那快躺下歇着吧。”梅长苏扶着他到榻上躺下，温温柔柔给盖上了被子。
“长苏啊，我们和好吧。”蔺晨闭着眼睛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拉着梅长苏，叹了口气说，“吵架什么的，太累了。”
梅长苏就也叹了口气：“明明是你要吵架。”
蔺晨瞪他：“那是你说要做回林殊的！”
“能做回林殊当然好，”梅长苏笑，“能这样死在战场上我是真的觉得死得其所，我说的都是实话，阿晨，你知道我······”
“知道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从来都不只有我。”蔺晨突然有些累了，不想说话。
“可是，阿晨啊，若是能活下去，我必然不选择这么个结局。”梅长苏拍了拍看似已经睡着了的蔺晨的手，轻声呢喃，“若是能活下去，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起身走了的时候没回头，不想在蔺晨面前哭出来，所以也没看见蔺晨在他背后咧着嘴乐。
三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大渝终于被打怕了一样后退了，上表说永结同心世代修好。
大军撤退，金陵的太子对胜利之师翘首以盼，但是却没等来他最想等的人。
他最想等的人正在那漫天飞雪里的一辆马车里，虚弱的靠在蔺晨身上说着些遗言。
他说：“阿晨啊，我以后就跟你在琅琊山呆着，哪都不去了。”
他说：“阿晨啊，我之前答应你的太多，却从未曾兑现过诺言，只能下辈子再还给你好了。”
他说：“阿晨啊，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蔺晨这个时候终于给了怀里的人一个淡淡的笑，一个红红的眼眶：“这么多年了，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这种话吧？小没良心的，你可够沉的住气的。”
梅长苏就也笑：“怕我之后没机会说啊！”
蔺晨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你再说一遍。”
“阿晨？”
“嗯？”
“我爱你。”
说完话梅长苏就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蔺晨嘴角勾起了个得逞了的弧度，凑过去在人嘴边印上一个吻：“小没良心的，等你醒过来再还债！”
—完—
ps：
1还有个尾声和后记，明天放
2关于那个天地圣果，好像是我老公看的某本小说里的神奇物种，借来一用，不是我的。
3最后一定是happy ending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