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跳坑
痴迷林狗
今天心情挺复杂的,不想码字
但是坚持了一个多月的日更不能断
拿存稿来凑了
不好意思,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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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有清笛吹夜,此五音当凛冽
不知不觉间,雪竟然停了,便是个满天乌云散,皎皎的月光落在皑皑白雪上的景色。
清冷。
梅长苏觉得自己越来越冷,便手上抓着狐裘裹得紧了些,往蔺晨怀里靠的近了些。
忽然身上一暖,低头看去时便又多了一件带着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温度的外袍,
抬头就见蔺晨含笑看着他。
“会着凉。”梅长苏要给他披回去。
蔺晨摇了摇头按住了那双手:“听说那忘川河边冷得很,你多穿一件,好在那里多等我几年。”
梅长苏笑的无奈:“记得了,若是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你若是能活到九十七岁,我可开心死了。”蔺晨嘴角有些抽搐,却强自微笑,“再说你会不会算数?缘定三生,何止百年?”
梅长苏没接他那话,坐直身子捞了捧雪握在手里,想用自己那体温融化它。
等了半晌,蓬松的雪变成了个坚硬的雪球,却没有水滴落。
他的体温已经越来越低了。
梅长苏突然就笑了,笑的有点难过,有点不舍:“阿晨,我,活不到明天了,对吗?”
蔺晨说的直白:“对。”
“你大爷的,就不能委婉点?”
“大约,是活不到了。”蔺晨一脸你可满意的表情。
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没个正经样子。
就莫名的让梅长苏看出了他心里与自己一样的不舍。
世人皆道琅琊阁的少阁主是个天生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在意。
对他稍稍了解一些的人说他是个通透豁达的,不是不长心,而是不留心。
独独梅长苏说啊,他蔺晨是天底下独一份的固执,想要的便是得到了也从不放手。
就算到了最后真没了法子,也定下了三生,许下了百年。
不过就是害怕他先过了那奈何桥,来世便忘了他蔺晨的约。
梅长苏忽然摸出了那多年前蔺晨送他的玉笛,轻轻摩挲着。
这么些年,这笛子传出的曲子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而那曲子也大都是金戈铁马的,少有情浓意转的音符流出。
而今自己喘息都困难,大概是吹不出来了,到底遗憾。
蔺晨从他手里拿过那温润的笛子,轻声说:“到了战场上你也不曾放下?我还以为你丢了。”
梅长苏偏着头笑他傻:“我何时丢过你送我的东西?这笛子,便是到了黄泉,我也是要带着的,不然那忘川边,一个人等你,我该多寂寞?”
蔺晨不服气:“那本翔地记呢?”
“在苏宅正堂南面书架上数第一排东数第二格。”
“那玉簪呢?”
“黎刚身上的包袱里。”
“那,我的心呢?”蔺晨低头看他。
“在我心里。”梅长苏笑着迎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到最后依旧是蔺晨挪开了视线,受不了梅长苏满是永别的眼神。
笛子依旧抓在手里,蔺晨放在嘴边吹了一曲来生缘,音韵悠扬婉转,悦耳动听,宛若朱雀般轻鸣,又如松涛阵阵迎着北风,万壑丛生。
梅长苏从不知道他家阿晨的笛声如此动听:“不吹送别,不吹破阵,独独挑了来生缘,我是该说你通透,还是该说你固执?”
“你该说我,吹得好。”蔺晨把笛子塞回他手里,在他耳边轻声说。
那时冰续丹的药效到底是释放了个干干净净,便是梅长苏这漫漫人生路也走到了尽头,眼前忽然闪过了这十四年的朝朝暮暮,便想着,若是自己不固执己见的非要复仇,大概现在也不会这么后悔未曾珍惜跟身边人在一起的岁月。
“阿晨,记得带我回琅琊山。”
他闭上眼前只说了这一句,便只这一句,让蔺晨哭了个彻彻底底涕泗流涟,毫无形象。
到底,还是放不下,没忍住。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