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雀归栖

今晚有空就更【红尘无味】

先放念水的生贺 @念水||初念君安 生日快乐~！

糖炒玻璃渣，短篇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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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漫漫，廊州的院子里落了厚厚一层雪，飞流每天都玩得开心极了。

也就不在乎喜欢逗他的蔺晨还在身边了。

 

 

“你喜欢冬天？”梅长苏穿得暖暖的坐在室内看着抄手站在廊下的蔺晨，轻笑。

蔺晨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扭头瞅他：“此话怎讲？”

“琅琊山在廊州南方，就算山间气候再冷也不曾飘过雪，自我当上了这个江左盟宗主，这已经是你在廊州待的第七个冬天了，”梅长苏掰着指头数，“若不是因为喜欢廊州的雪景，我还真不知道你为何每年都来。”

蔺晨自廊下走回来，隔着炭盆坐在梅长苏对面烤手，笑而不语。

小没良心的，我为何每年冬天都巴巴赶来，你心里大概是最清楚的。

可两人相视一笑却都换了话题，不再解释，不再继续。

 

 

这么些年两人的相处模式大概都是如此的，就连拉手，接吻，缠绵都是点到为止，从不深探。仿佛彼此心里都有个顾忌，有个底线，不敢触碰不敢多说，不敢揭下那层一旦揭下就没了挽回余地的朦胧的纱。

挺累的。

可梅长苏倒是轻松得很。

他心里自然明白蔺晨的情意，也是愿意直面自己的情意的。但他这幅残破的身子实在是天不假年，若是真真在一处了，他有十成的把握最终定然是蔺晨送他走。

他舍不得。

比得不到的还要残忍的事是什么？

是明明得到了，却最终又失去。

蔺晨也明白得很。

他不在乎梅长苏心里的执念，也不在乎他到底能不能陪自己颐养天年，却是确确实实在乎梅长苏心里的那点负担的。若是真真在一处了，他有十成把握最终梅长苏走的时候会满怀愧疚。

他舍不得。

比相亲相爱还要幸福的事是什么？

是看着爱人轻松自在毫无负担。

 

 

六年后，北疆帅帐里。

“阿晨啊，我怎么有些后悔了？”梅长苏靠在蔺晨怀里盖着两层棉被冻得嘴唇发紫，哆哆嗦嗦的说。

“后悔什么了？”蔺晨把药酒涂在梅长苏的身上，用内力催开，却饶是如此也抵挡不过梅长苏迅速变冷的身子，他问。

“若是我能早一点说出我的心意，可能你我还有些快活的日子。”

“哈！你终于认识到了？”蔺晨翻了个白眼笑，“我等了你十几年，你还真沉得住气。”

“阿晨。”

“嗯？”

“若有来世，与你快意江湖，再不负你。”梅长苏的视线有些模糊，他挣扎着说完这句话。

“我要的不是这句。”蔺晨却是不领情。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梅长苏困极了，闭上了眼睛，声音也轻的要随风飘散了，“阿晨，吾心悦你。”

蔺晨搂着怀里的人乐，贴着梅长苏的耳朵说：“小没良心的，我若是不骗你这冰续丹吞了只有三个月，你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跟我说这句话。”

 

 

一年后，廊州飞雪。

“大骗子，还看雪景呢？”梅长苏给蔺晨披了件狐裘，依旧轻笑。

那笑容跟七年前一样清浅，一样儒雅，一样美好。在蔺晨眼里，便是一样的惹人爱。

“这骗子你都叫了我一年了，何时能改啊！”蔺晨搂过人，不满的撇了撇嘴。

“这辈子都改不了了，谁让你骗我——”

话还没说完，被蔺晨整个横抱在了怀里，走回了房里。

“骗你又如何？”

蔺晨欺身凑了上来，笑的没皮没脸。

那个吻带着多年未变的情，带着两人多年的恩怨纠缠爱恨别离，一开始还有些小心翼翼，却一瞬间变了样子，开始激烈起来。唇齿相碰间蔺晨的舌撬开了梅长苏的齿关，探进了他的口腔，变得前所未有的深究到底和猛烈，瞬间夺走了梅长苏的神智，他只有努力回应的份。

 

 

房间里的几案上，白瓷瓶里的几枝梅花因风飘下，正落在蔺晨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上。

辗转相思，浅尝辄止，都抵不过一个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