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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苏】【岁岁年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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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霍州出发,这次二人行程可轻松多了,沿着陀江走,吃当地最正宗的小食,喝农家酿的最甘醇的酒。

当然,梅长苏不能喝。

所以每每明月当头,蔺少爷品着并不出名但香气迷人的杯中物,梅公子只能恨恨然的喝着自己那碗桂圆枸杞粥。

这大概是蔺晨最得意的时候了,风景正好,明月高照,新叶攀上枝头,春风携着暖意送来桃花的清香,舒服二字用在此时,最为恰当不过了。

“你少喝些!回头喝醉了我可搬不动你。”梅长苏不太爽。

蔺晨就笑的更欢了,又一杯送去口中:“酒不醉人。”

“人自醉!”梅长苏接口道。

许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实在是透着委屈,蔺晨笑了笑,收手不喝了,转而盯着梅长苏的清粥,看的梅长苏一个暴栗敲上去:“你怎么就这么能吃?”

“能吃是福!”蔺晨可不在乎梅长苏的嘲讽,反正都听惯了。

“那看来蔺少爷福气不浅。”梅长苏实在忍不住笑意。

“长苏,我们明天启程去东瀛好不好?”蔺晨忽略了梅长苏酸溜溜的最后一句话,转移话题。

“去东瀛做什么?”

“找几味草药,可能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好。”

 
 

改道去东瀛也不是什么难事,也没想瞒着谁,所以一到与东瀛隔海相望的秦州的第二天早上,蔺晨发现黎刚甄平出现在他们俩房门口时一点也不奇怪,扭头冲着房间里仍在整理衣着的梅长苏喊道:“长苏,那两个没眼色的来了。”

黎刚甄平对视一眼,埋头苦笑:您当我们俩愿意来呢?

冲着自家宗主一行礼:“办妥了。”

梅长苏淡淡点了个头:“知道了。”

然而蔺晨却不知道了,他感觉自己汹涌澎湃的好奇心有些压抑不住,当然,可能从来也没想着压抑一下,问道:“什么办妥了?你背着我做什么了?”

梅长苏塞给他一个包子,继续淡定:“我把寒香阁灭了。”

堂堂蔺少阁主就,噎着了。

“咳咳咳,你说什么?”蔺晨觉得刚才可能是幻觉,一边咳嗽一边问。

梅长苏帮他拍着背,一字一顿:“我说,我把寒香阁灭了。”

“你……”蔺晨有种无力感,“你灭他们干什么?”

“你都动用琅琊阁的隐势了,让他们发现岂不坏事?”梅长苏依旧是风轻云淡,“再说,都不是些什么好人,灭了就灭了,你好好吃饭。”

蔺晨除了无力之外,又多了震惊,三四年间的相处,让他已经习惯了照顾梅长苏,习惯了他躺在自己怀里无奈的模样。然而他忘了梅长苏已是执掌江湖第一大帮的宗主,已经是个跺一跺脚江湖都颤三分的人物了。

闷闷的吃饭,蔺晨过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梅大宗主好大的气势,看来过不了多久就用不着我琅琊阁了。”

梅长苏喝粥的动作一顿,不知该如何回应。

旁边站着的甄平不乐意了,头一回看见帮人解决麻烦还不落好的。张嘴插话:“蔺少爷,宗主他是怕您日后独来独往的遭他们暗算……”

“甄平!”梅长苏一皱眉,“出去!”

转脸正要说说好话就对上了蔺晨的笑脸,诶?怎么回事?刚刚还不高兴呢……

暖流划过蔺晨心间,他拍了拍梅长苏的手:“是我狭隘了,甄平是旁观者清,你别怪他。”

危机就这么解决了,快的不可思议,已经出去了的甄平站在门口,有点不开心了。人家两口子闹别扭,自己插什么嘴?绝没有下次了。

还真的没有下次了。

用蔺少爷的话讲:人生苦短,我心疼长苏还来不及呢,吵什么架啊!

 
 

东瀛是个岛国,靠海的气候有些变幻莫测,虽是人间四月芳菲日,但到底也比大梁要冷些,蔺晨小心翼翼的提出:买草药什么的,我一个人就行了,你好好在客栈待着。

不出所料的,被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得,那就一起去吧!

走在异国他乡,身边都是不同的衣着服饰,不同的语言和礼仪。手牵手走在集市上,两人是心有灵犀的踏实,心安。

“公子,问过了,这条街都没有蔺少爷画的那几株草药。”黎刚甄平忍受不了他俩的甜蜜,自动请命去挨个药房问。

“嗯,那就去下一条街看看吧,我们慢慢转着就跟过去了。”梅长苏本也没抱什么希望。

“是。”黎刚揣测着就是个小县城,应该不会有事,遂领命而去。

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梅长苏眼睛挺尖,晃了晃蔺晨的胳膊:“阿晨,你看那是不是个孩子?”

蔺晨顺着梅长苏的手指望去,街角有个脏兮兮的人影,在春寒料峭的风里瑟瑟发抖,看大小大约是个孩子,于是二人走了过去。

那孩子察觉到了有人靠近,睁开了已经有些迷糊却明亮异常的眼睛,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意显而易见。

蔺晨站在一旁,赞叹了一句:“好眼!”

梅长苏试探着伸出手去,说的是东瀛语:“孩子,你叫什么?”

没有回应,那孩子反而伸手就要折断梅长苏的手指,被蔺晨一把抓住。

“阿晨,别伤害他。”本能让梅长苏觉得这个孩子应该并没有恶意。

蔺晨功夫不弱,那冻饿将死的孩子怎么也挣脱不开,眼睛里蓄了些水汽,却依旧倔强的挣扎。

“有意思,这孩子身上还透着韧劲。”蔺晨没在意小不点的挣扎,扣着他脉门细细探查。

却在下一秒一指戳晕了他。

“阿晨!”梅长苏有些生气,那孩子明明没有威胁力。

抱起脏兮兮昏睡过去的小孩,蔺晨面上是难得的严肃:“回客栈再说。”

客栈里,两人叫了两大桶热水,给他好好清洗了一翻,嗯,还是个俊秀可爱的模样。

蔺晨一边施针一边给梅长苏解释:“琅琊阁前些日子传来消息,以前东瀛有一个极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的首领专门从中原劫掠收买资质绝佳的幼童,隔绝他们与外界的一切接触,以药物和灵术控制其修习。这些幼童长成后,心智都无法发育完全,不分善恶,不知是非,对常识的学习能力也极低,但武功却奇绝狠辣,被首领控制着进行暗杀、窃密之类的活动。

这个组织积恶多年,一直没有得到惩治,却因为前些日子在一次暗杀活动时,误杀了东瀛皇太子而招致了覆亡的命运。其实东瀛国主早就知道有这个组织的存在,只是一直放任不管,没想到自己的独生子也丧命其手,自然是悔怒交加。这些可怜的孩子们毫无自主生活的能力,那个首领被擒杀后,他们有的就算躲过了仇家和武士们的追剿,也无法生存下去,最终死伤殆尽。

我猜,这孩子应该就是其中之一,没想到被我们碰上。”

梅长苏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那他现在身上的药毒和脑伤……”

“脑伤不可愈,药毒可清,”蔺晨叹道,“但是在这我能做的有限,这病得回去我才有把握。”

“那我们明日就回去。”梅长苏急急建议。

“还不行,我得给他施三天针短暂克制一下他体内的毒性。”蔺晨擦了擦汗,安慰梅长苏道:“而且草药也还没找到。长苏你别急,会有办法的。”

梅长苏望向榻上的那个孩子,叹了口气,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对这孩子有种疼惜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此后几日那孩子睡得多醒的少,虽然神色依旧冰冷缩在床角,但是好歹对于端了饭食喂他的梅长苏和蔺晨二人不再动手了。

梅长苏每每趁着他清醒或者略有善意时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依旧毫无结果。

“大约是没有名字的,”蔺晨搅着汤药走了进来,坐在榻上喂给那孩子喝。

小孩子以为是吃的,所以蹭着头过来张嘴,结果咽下去就皱起了眉头:“苦!”

居然可以说话了!还是大梁的语言,两个大人对视一眼,十分惊喜。蔺晨的消息果然没错。

“看来有救。”蔺晨舒了口气。

可大概小孩子都是怕苦的,他喝了一口之后就缩回去了那一角,任凭蔺晨怎么叫也不应。

梅长苏看了一眼无奈的蔺晨,笑着接过药碗:“一看就没哄过孩子。”

蔺晨手一摊:“你行你来。”

梅长苏也不理他,冲着床角的小孩子笑的温暖,手里不知哪里翻出一颗糖来递到他面前,那孩子左右看了看,塞进了嘴里,甜到脸上有了开心的表情。梅长苏此时趁机说道:“你把这碗东西喝完,哥哥就再给你一颗,好不好?”

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好久,终于端起碗一饮而尽,一伸手便要糖吃,梅长苏信守承诺递给了他,顺带着摸了摸他的头。

没有躲。

蔺晨就目瞪口呆了:“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

梅长苏抖了抖袖子,淡定的神色里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得意:“七八年前我在京城时也带过几个孩子,自然更了解些。”

“七八年前,你自己怕还是个孩子吧!”

“是啊,所以不太有耐心……”回想起从前把豫津绑在树上给景琰起外号跟霓凰妹妹挂灯笼的岁月,梅长苏就神色恍惚,到底岁月不饶人,回不去了。

知道自己引得他又想起心伤,蔺晨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转移话题道:“那你可得教教我,不然这孩子的病他怕是不让我治啊!”

梅长苏回过神来,笑了笑:“其实小孩子很简单,他们对于外人的感觉决定了他们的态度,你若是从心底里就对他好,他自然感觉得到你的善意,慢慢的就会信任你的。”

“听上去也不是那么复杂。”

“下次你试试。”

“好。”

甄平站在门外撇了撇嘴,这话特别想老夫老妻讨论谁哄孩子比较拿手的场景。

 
 

回程的途中因为多了个着急治病的孩子,两人都没了看风景的心情,轮流守在车里害怕出现什么意外。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蔺晨江湖郎中的称号可不是盖的,一路上既照顾了梅长苏依旧虚弱的身子没有走得很赶,又没有因为行程慢而耽误了那孩子的治疗。

就是错过了许多集市和镇店,害得四个大男人和一个孩子只能在野外安营扎寨。吃着那干瘪且难以下咽的干粮。

就是苦了那个以食为天的蔺少阁主。

每次看到蔺晨呲牙咧嘴的啃着干巴巴的饼,梅长苏就笑得不亦乐乎,这饭吃的就不那么难过了。

那天行路时正巧路过山间一条小路,远远的就听见了寺庙里独有的钟声,梅长苏一时兴起,竟抱着孩子就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本想着小憩一会儿的蔺晨只能跟上,末了还把那个依旧有些害怕自己的小孩抱在了怀里。

看景事小,累坏了他们家长苏可就不好了。

顺着那崎岖不平的山路走了盏茶时分,便看见了那么一座寺庙,依山而建,巍峨高大,宏伟肃然,亭台楼阁间的琉璃瓦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各色的光彩,阆檐飞宇下清脆的铜铃随风飘荡。大概是个什么节日,内中传来沙弥梵语的唱经声,让人莫名心安。

负手站在门前看了看,梅长苏没有进去的打算,只是随口背诵道:“层峦耸翠,上出云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今日得见这一奇观也是缘分,不如就叫你飞流吧!”说完就去逗弄蔺晨怀里的小孩,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倒是蔺晨满心欢喜:“甚好!”

其实只要是梅长苏起的名字,大约他都会觉得好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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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流的名字想了好久,才想到个《滕王阁序》,本来想用“飞流直下三千尺”来着,总觉得都不太好,所以听了室友的建议,也就随手一用

其实是有bug的,这两篇都是唐代的文章和诗,是在南北朝之后,虽然本文是架空的,但还是自己觉得怪怪的,但我实在是文学素养不太够了……抱歉〒_〒

果然书到用时方恨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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