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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迷林狗
【蔺苏】【人间朝暮】（八）
反正热度已经跌到谷底了，我就破罐破摔了
这篇连刀群里的太太们都劝我坑了的刀，我决定让它虐出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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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檀板击节奏炽血，聚与合未书写
蔺晨过完六十大寿之后就把琅琊阁里的事都抛给了五年前收的那个徒弟，也学着他爹一样出去云游了。
黎刚听到这个消息还特地从江左盟赶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死活拉着蔺晨不让他走。
“你拦着我做什么？”蔺晨一脚踹在也已经不年轻了的黎刚屁股上，呵斥道“我胳膊腿哪都没坏你拦着我做什么？再说你拦得住我吗？你们宗主之前要去金陵你拦住了吗？”
那个时候已经是江左盟宗主的黎刚拽着蔺晨的衣角跪下的动作做得格外顺手：“阁主您不能走啊！您要走带着我一起走吧！宗主临死之前交代我除了带好江左盟就是照顾好您了，您要是一去不回我以后没有脸见宗主了啊！”
蔺晨听到一愣却也没想到那么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交代这么个遗言，倒也不算太没良心，就说：“那你回江左交接一下宗主的职务，我就带着你一起走。”
黎刚抹了把眼泪答应的特别痛快。
看着他扭头走了的时候蔺晨突然有些明白黎刚的心情，大概是身边的宗主朋友兄弟还有那个看着长大的孩子都走在了他前面，实在是也承受不了自己有一天也突然不见了的感受。
大概会感觉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吧？
毕竟甄平也因为伤病而不在了。
结果让黎刚诧异的是，云游的第一处落脚点竟是金陵城。
那个当初蔺晨恨死了的金陵城，那个蔺晨赌咒发誓再不踏进一步的金陵城。
蔺晨知道黎刚心里想的是什么，站在城外抄手没回头：“我来看看当初你们宗主费劲巴力帮的那个人如今皇位坐的可还稳当。”
到了晚上黎刚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苏宅里的一壶酒，一盘花生，一树桃花，一轮明月，蔺晨就用这些招待夤夜而来的大梁皇帝皇帝陛下。
“坐。”蔺晨斟了杯酒，态度随意。
“蔺先生这些年过得可还好？”景琰倒也不在意，反而因为看见了个难得一见的故人而脸上有了些笑容。
“守着个琅琊阁，过得还算潇洒，”蔺晨口不对心，挑眉问他：“那就开始讲吧！”
景琰从袖口摸出来了那么几片木板，不怒自威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清净悠远了起来。
景琰说那东西叫檀板，是他跟小殊十三岁的时候太奶奶赏的，太奶奶说军营里的少年，眉眼间都是豪情，不会那些文人墨客的玉笛古琴没关系，拿这檀板击节而歌在军中也算是个消遣。
那时太奶奶可疼他们了，明知军中纪律严明，却当着林帅和先皇的面给了他俩这么个“玩物”。只可惜他俩到最后也没学会什么好听的曲子，倒是军营里的叔叔伯伯教了他们几个《关山月》之类的或是悲壮或是豪迈的调子。
好像跟太奶奶的期望相去万里。
可他们依旧是喜欢的，带在身边便觉得太奶奶也在身边，便上阵杀敌也不再害怕了。
蔺晨听得入神，他本来就是来听那个叫林殊的少帅跟萧景琰儿时的生活的，看着桌案旁边那个也白发苍苍的老人眉飞色舞的讲述那已经四十多年前的往事时眸子里的亮光，他就觉得要是那个林殊能活到现在，大概也会成为一代名将，想家的时候也会抱着酒坛子坐在边塞唱一曲《关山月》。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也是一种别样的潇洒。
而景琰这个时候看着蔺晨的脸色有些难以名状的同情，他明白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很多过客，来过了，住下了，又走了。他强迫自己把小殊当成那样一个人，所以这许多年来虽然不曾忘却但也不再纠结了。
倒是眼前的这个人，从不曾把小殊当成过去，这一辈子一个人孤独终老却甘之如饴。
他萧景琰佩服。
但此时自斟自饮的蔺晨可不知道萧景琰的心思。
他看着酒杯里的那轮满月，在梅长苏走了之后的第二十七年的中秋佳节，他只想多听听他家长苏的故事，哪怕是从前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故事。
千古峨眉月，照我别离杯。故人中岁聚散，脉脉若为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