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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苏】【岁岁年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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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让梅长苏见卫峥,结果那个不争气的回来就病倒了这件事确实让蔺晨有点生自己的气,一连几天都不怎么说笑,让黎刚甄平都有点怕怕的。

唯独飞流没有感受到蔺晨的不悦。

也不是感受不到他的不悦,大概是本能的觉得蔺晨哥哥的不开心并不是因为自己,所以一如既往地缠着他玩。

所以,人们常说心思单纯的人总是最快乐的,这话一点也不假。

“蔺晨哥哥!吃!”飞流手里拿着个岭南的橘子,扯动嘴角露了个不常见的笑脸。

“蔺晨哥哥不吃,飞流自己吃吧!”揉了揉长高了不少的孩子,蔺晨放下手里的医书,温柔说道。

“蔺晨哥哥!不开心!”飞流蹭进了蔺晨的怀里,一语中的。

“飞流真聪明!”蔺晨叹了口气,望向窗外,“你苏哥哥在做什么?”

“睡觉!”飞流眼睛亮亮的。

说来也奇怪,这孩子自捡回来就怕人的很,除了梅长苏和蔺晨,就是黎刚甄平都难以接近,平日里就连吃饭都是赖在这俩怀里。

要说是粘着梅长苏,大家心里都十分理解,自家宗主看这孩子的眼神只要不瞎就都清楚那大写的两个字叫做宠溺。可粘着蔺晨就有人看不明白了,明明这位爷成日里不是揪着飞流喝药就是四两拨千斤的逗弄他武功招式,那张脸一眼看上去就是个没安好心的,却偏偏这孩子宁愿守着蔺晨也不愿亲近别人。

让人想不通。

偏偏梅长苏一脸了然的笑。


蔺晨琢磨着琅琊阁的飞鸽传书,大概是要回去处理点事了,遂试探的问:“飞流,你喜欢苏哥哥吗?”

“喜欢!”

“可是苏哥哥身体不好哦,”蔺晨看了看内室的方向,“怎么办呢?”

“有你!会好!”飞流认真的回答。

蔺晨就愣了下,笑的可温柔:“可是我要帮你苏哥哥,不能经常待在他身边,怎么办?”

那孩子的被药毒侵蚀了的小脑袋摇了摇:“不知道!”

“飞流要照顾好苏哥哥啊!那样他就不会生病了,对不对?”

“对!”

“那要是有坏人来欺负苏哥哥呢?”

“打他!”

“飞流打坏人吗?”

“嗯!”

“飞流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蔺晨也跟梅长苏一样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摇着。


“你要,去哪?”本应该睡觉的病人只穿一身中衣扶着门框有气无力的问。

蔺晨放开飞流,脱下褂子将人裹住,一把抱了起来:“哪也不去,陪你睡觉可好?”

“不要脸!”梅长苏给逗得一笑,拍着蔺晨的胳膊说,“飞流还在呐!别教坏了他!”

“哪里还在,早就出去玩了。”蔺晨抬腿往内室里走,盖好被子,一脸轻佻,“怎么,舍不得我走?”

“嗯。”大概是因为病中难受,梅长苏往蔺晨怀里缩了缩,“跟我来廊州那天你舍不得我一样。”

蔺晨就一笑:“我说过舍不得你?你可别给我盖帽子啊!”

“你没说,”梅长苏睁着一双桃花眼笑,“可是我看出来了。”

“你大爷的!难不成你还能看透人心?”

“人心玄妙,岂是我能说看透就看透的?只不过与你在一处日子久了,了解你罢了。”

蔺晨太惊讶了,这人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好听的话:“这几日你吃蜂蜜了?嘴这么甜!”

“阿晨,别生气了。”梅长苏的嘴甜当然是为了给这么一句做铺垫,“是我不好,没控制好情绪,以后再不会有了,这不是你的错。”

悠悠荡荡叹了口气,蔺晨就想着,怎么就奈何不了他?终究还是扯个笑脸:“好,不生气,睡觉。”

“你当真要走?”

“琅琊阁里有几个有价值的消息,挺麻烦,我去解决一下。”

“何时回来?”

“至多,半年。”

病中的梅长苏有点惆怅,有点不舍,有点孩子脾气:“若是你说话不算话,我就奔到琅琊山上找你!”

蔺晨笑出了声,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桃心:“求之不得。”


蔺少阁主最终还是在梅长苏身子好的差不多了的时候离开了廊州,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了琅琊山。
带着一身风尘直奔正厅推门而进。

一杯茶冲着他面门飞了过来。

侧着头躲了过去,额前一缕发被茶水沾得有点湿,他回头拱手躬身:“爹,您回来了。”

“不孝子!跪下!”老头子一巴掌拍在厅里的几案上。

蔺晨瞅了瞅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楠木几,一边心里腹诽:老头子都这么大岁数了脾气依旧不小,可见这云游没啥效果。一边麻利的跪了下去:“爹,孩儿知错了。”

老阁主一哼:“认错倒快!错哪了?”

“孩儿不该瞒着您。”蔺晨老老实实回答。

“混账!”老阁主气的只想抄起手边的东西就飞过去,无奈刚刚的矮桌已被他一掌拍散了架,只能恨恨然的吹胡子瞪眼。

“爹,您消消气,”蔺晨往前蹭了蹭,顺带着站了起来,“别气坏了身子。”

可是他说着软话却不提其他,老阁主就心里明白自家儿子的意思了。

“你可当真?”

“自然当真。”

老阁主就叹了口气,不说话,心里想着到底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一心想着云游忽视了儿子,也就先随他去。遂换了个话题:“大渝有消息传来,说有可能当年赤焰军的一个将军流落在外,你去看看,若是真的就带回来吧!”

“不会吧……”蔺晨挑眉疑惑,“都过去好几年了,怎么这消息才传来。”

“所以你去查验一下。”

“如果是真的呢?”

“那就把人带到江左去。”

蔺晨皱着眉,袖手望天:“爹,你觉得,我要是把人送过去,他会不会再倒下一回?”

老阁主一瞪眼:“是心平气和还是情绪激动都是他自己的事,你又能如何?如此执着于俗事,可见你平日里读的书都扔脑后去了!”

蔺晨也不否认,笑着说:“爹,您不也一样?我娘去了那么多年,你不也没再娶……”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阁主一指真气弹在身上,痛的一叫,不敢说下去了。

他那个云游多年的爹也就那么看着远处,向来悠远深邃的眼睛里闪着些情绪。

从前蔺晨看不懂,也未曾在意,今日才明白,那情绪大抵可以称为思念。

说到底,其实这父子二人的性子是一样的,一样的超然物外,一样的聪慧过人,一样的不拘小节。

却也一样的固执长情,坚守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所以老阁主心里也明白得很,自家儿子既然认准了那么个人,就算天崩地裂大概也是不会回头的。所以心思百转,他终究也是不忍这两个小辈本就不易的日子更添苦楚,也不忍那曾经不打不相识的至交好友就这样含冤九泉。遂没好气的又哼了一声:“那个臭小子现在怎么样?”

蔺晨顿时脸愁成了苦瓜样:“不太好。”

老阁主就讽刺一笑:“医术不精!平日里让你多读些医书像要了你的命似的,这回可知道用功了?”

“诶呦,爹您可冤枉我了,是长苏自己作啊!”蔺少阁主把锅都甩到梅大宗主身上,想着自己这么做是有点不厚道,就又往他爹身边挪了挪:“爹,您去过廊州没?”

“去过,怎么?”

“再去一次呗?我跟您说,江左盟的廊州总部建在山间,亭台楼阁虽然不如琅琊山,但是值得一赏,不如您去鉴定鉴定?”

老阁主那一眼就能看透人心的眸子里闪着笑意,一早就知道这臭小子的主意,也就没骂他,点了个头,算是应下了。

收拾停当,父子二人在短暂“温馨”的相聚之后,又各自踏上了自己的旅程。


盛夏的季节去北方的大渝,也不算是受罪,蔺晨只当是去游玩,顺便查访,倒也自在。

然而老阁主就没有那么清闲了。

事后想想,虽不至于后悔,但若是重来一次,他也是不会再管梅长苏这人这身子了吧!


当然,彼时梅长苏还没有意识到他马上就要见到他的救命恩人,依旧心思百转收集消息整肃江左顺带着思念蔺晨,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就是这几日太充实了。

“宗主,常州堂口来报。”已升任为坛主的黎刚冲着院子里眺望远方的梅长苏拱手。

“何事?”梅长苏回过神来,有点诧异。

常州是江左盟势力的极限,一条汾江将其一分为二,一半是江左的天下,一半是峭龙帮的地盘。都是江湖巨头,虽然江左盟这几年在梅长苏的带领下逐渐势高一筹,但依旧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知今日怎么就把消息送到自己面前了。

“是关于公孙家族的事。”黎刚回答。

梅长苏皱了皱眉,心里大概明白了。


这话,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那个时候公孙家族还并未声名远扬,峭龙帮也不是个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帮派。

这结仇结怨,完全是因为一件阴差阳错的事。

世人皆知,公孙家族的大富大贵是因为那么个十五岁的状元公孙晟。

十五岁的状元,十七岁的翰林院编修,二十岁的大学士,三十岁的左丞相。

那简直是个天才般的年轻人,所以很多年之后依旧有人嗟叹,过慧易夭啊!

是以,三十三岁那年冬天,左丞相未带一个随从只身一人前往常州微服私访,路遇还只是有贩夫走卒结成的峭龙帮和清水帮抢地盘,也不知是人群拥挤还是如何,那么个文弱书生就那么的遭了祸事,也是让人唏嘘。

自然,这麻烦是谁都不会认的。

但公孙家族多少年不遇的能人死在这里,是个世家都忍不了。朝廷的认定文书还未下发,公孙家就花了大价钱,将两个涉事的帮派重创。

这仇就这么结下了。

三十年后,清水帮早已不见踪影,峭龙帮却艰难的挺了过来,水涨船高,苦尽甘来。

然而公孙家再未出现过那般天才,又是一整个家族的士子都是一个模子的忠正耿直,所以能在如今这个乌烟瘴气的朝堂上留下来,实在是难得。

虽然难得,却也是越来越被边缘化,所以举族离开京城,这才给了已经成长起来了的峭龙帮报仇的机会。
也可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所以奔着江左而来的这一大家子人,可也算是走投无路。


时间过得久了,这陈年往事就那么在眼前一晃而过,梅长苏回过神来问:“公孙家的人走到哪了?”

“马上就要进常州了。”

“多少人?”

“一些家族核心,也就三五十人。”

“知道了,”梅长苏心里有了打算,这公孙家是要救的,峭龙帮也是不应该得罪的,遂吩咐道,“你去准备个帖子,写我一个月后的月圆之夜在贺岭之巅恭候束帮主大驾。”

黎刚领命而去。

叹了口气,梅长苏思量起最近手头上的事,还真是,有点想念蔺晨在的时光。


然而那个被思念的人,此时正坐在大渝的酒馆里喝着与北方人骨子里的刚烈如出一辙的马奶酒,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清闲自在。

本以为大渝分部的消息是确定了的,自己来只是给个恩赏,走个过场,顺带着把人带回去。

可谁知飞鸽传书中写着的“可能”,就真的只是个“可能”,自己到了大渝已经一月有余,消息里的那个所谓的将军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这让蔺晨有些郁闷,不过也有些开心。

郁闷自然不必说,这白跑一趟,自然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开心就有点奇怪了,他自己琢磨琢磨,醒过味来,大概是因为,不用带着这么个旧人让自家长苏一见就难受吧!

旧情难再,旧人难回,终究再不是那个从前的人了,却偏偏忘不掉,放不下。

他不明白,长苏是那么个通透的人,怎么就看不清?
然而忘却了他自己也看不清。

或许也不是看不清,而是就算看清了,依旧不愿抽身而去。

说到底,执念这东西,还真的不分人。

仰脖把残酒送去口中,蔺晨吐出了两个字:“痴人!”

也不知是嘲弄谁。

出了酒肆,蔺晨牵着马准备返程,却迎面撞见了那个自己寻了一月有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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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的小段子热度都快赶上这个大长篇了……

这是要我弃坑写段子的节奏??

今天平安夜,提前祝大家圣诞快乐,希望考试的都能考出个好成绩,工作的都能顺顺利利~\(≧▽≦)/~

marry Christmas.

PS:从今天开始停更到27号,27号考完试晚上立刻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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