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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苏】【岁岁年年】【8】

新年第一更
祝大家岁岁年年事事如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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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那句重话之后,二人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只得匆忙赶路,也没了赏玩风景的心情。

虽然气氛不太愉悦,但好在平安无事,站在山巅望着水流不似夏季一样湍急的汾江时,蔺晨总算是松了口气,一想到过了汾江,最多半月就可以见到他们家长苏了,脸上就多了几分和煦温暖的笑意。

还有一月才到新年,他也算是说话算话。

“蔺先生,不过江吗?”聂铎站在他身后问了一句。

像是一声长叹,像是一缕思念,蔺晨的声音里有些聂铎听不懂的情绪:“嗯,过江。”

扭过头才走了两步,蔺晨的脚步就一停,问了句:“云山,你的兵器是什么?”

聂铎不知他何意,也没多想就回答:“长刀。”

“锋利否?”

“大约还可以,”聂铎一脸的莫名其妙,就问:“蔺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蔺晨折扇一收,取了马上的长剑,微微一笑:“大概,明天要去磨一磨了。”

聂铎还未继续问出口,就听见蔺晨扬声说道:“林子里的诸位,不出来亮个相吗?”

悉悉索索一阵声响,十几个劲装的蒙面人便出现在两人周围。

左前方的一个嘶哑着声音,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琅琊阁好本事,寒香阁一百多名杀手,竟然能一网打尽,倒是本座小瞧了你的本事。”

“寒香阁也好本事,本少爷派出去的人,你们也能查到踪迹。”蔺晨反唇相讥,“既然来了,今日就是要算算旧账了吧?”

“少阁主聪慧,可惜了。”那人嘶哑的声音里透着阴冷,一挥手,十几个人就那么把这两人围在了当中。

“云山,一会能跑就跑,可记住了?”二人背对背,抽出了手中的兵器,蔺晨低声道。

“这怎么行?”聂铎想也没想就拒绝,虽然前几日这人语气不好,但他也不傻,自然知道这人为的都是自家少帅。

“我有法子自保,你听我的!”蔺晨的声音似有若无,“离开包围马上过江,吹三声长哨,见到来人说你是梅长苏的故友,他自然带你去廊州。”

也没给两人再商量的时间,蒙面之人就一拥而上,训练有素的展开了攻势。

其实蔺晨手上的功夫也不差,但他自小万事不留心,除了轻功,其余的从来都是得过且过。如今这些活下来的杀手都是在琅琊阁和江左盟的实力绞杀之后九死一生逃出来的,自然是那些抚仙寺里被秦大师点了穴道的那一批比不了的厉害,聂铎虽说是久经沙场,但到底不是江湖人,单打独斗也对蔺晨没什么助益,甚至蔺晨还要抽出时间来替他挡上几招。

结果就是,盏茶时间二人就挂了彩。

蔺晨手上的长剑挥的愈发快了,找准一个空档送了聂铎一掌,助他脱离了战圈,大吼了一声:“走!”

聂铎眼圈微红,他知道自己武功不及蔺晨,实不该留下来拖累他,遂翻身上马,快速离开了此地。

“想不到蔺少阁主还有这份善心,真是难得。”那人做了个什么手势,杀手们便立时回到了他身后。

这个时候的蔺晨简直狼狈极了,浑身上下那素白的衣服被划得一道道口子,鲜红色的血液渗透出来,染红了长衫,苍白了唇。他有些站不稳,撑着剑甩了甩额前的发,一声冷笑就那么的溢出了口:“我有没有善心,你看看躺下的这几位就知道了。”

“下手是不留情,可你也撑不了多久了,”那人看也不看损失了的手下,倒是成竹在胸,“等你死在我面前时,我再拿你的项上人头祭奠首座的亡魂!”

再一挥手,其余的几个人就那么一拥而上。

蔺晨也笑的有点让人心里发毛:“看来今天收拾不了你们几个余孽了,等本少爷来日得闲了,叫你们好好见识见识琅琊阁的本事。”

说罢三尺青锋一横,冲在最前面的杀手眼一花就去见了阎王,蔺晨一脚踏在那人将倒未倒的身上,把他踹出去老远,挡住了其余的几人,也借势向后腾空,像朵花一样开得妖艳,而后随风飘下了山巅。

“你记着,今日本少爷收的厚礼,来日琅琊阁必有厚报!”蔺晨极速坠落的时候仍不忘留下这么一句骇人的话。

余下的蒙面人不知所措,望向了头领,可那头领也不是神,此时又无性命之忧非得跳那悬崖,自然也没了法子,只能恨恨然的撂下一句:“来日方长。”带着人离开了此地。


跟这边寒香阁的余孽走的轻松相比,蔺晨坠下悬崖的过程可就艰难多了,他仗着自己轻功好在山谷间的枝杈上左右跳转,借力缓冲下坠的速度,本也应该无事,可是他忘记了如今自己一身的伤,已经不是那个武力巅峰的自己了。

所以,这一脚踩断树枝时,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要完。


再醒来的时候,蔺晨就着昏黄的灯光缓了好久才适应了眼前的环境,扭头就看见了两个此时他最不乐意见到的两个人。

他爹和他们家长苏。

也不知道是不是灯火昏暗,他怎么觉得,这一老一少的表情都一样呢?

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阴沉。

“长苏……”蔺晨扯动嘴角给了个心虚的笑脸,“你怎么来了?”

“蔺少阁主好好睁眼看看吧!这里是我的江左盟常州分部,我怎么来了?这话问的不妥啊!”梅长苏面部僵硬,抄着手挤出了一句话。

“咳咳,那个,爹……”蔺晨知道他们家这人是在生气,也不好当着他爹面就撒娇,就觉得还是先应付他老头比较靠谱。

“你最好别动,”他爹也不骂他,也不看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身边捣药的小杵,大概是在寻思着是不是要敲晕他儿子才解气,“你摔断了一根腿骨两根肋骨,还有七七八八大大小小的刀伤,若是动一下扯裂了伤口我可不管你。”

“爹,您能不能,先出去下?”知道他爹也在气头上,但蔺晨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没办法啊!如果不跟他们家长苏解释清楚,大概这人下半辈子都不会再与自己来往了。

老阁主瞅了瞅自家儿子苍白的脸,终究还是心疼,忍了忍,大袖一挥,出去了。

走到门口扔下一句给梅长苏:“让他吃药!”


老阁主的话,梅长苏还是听的,遂拿起了桌边的药碗凑到了蔺晨榻边,依旧不说话,阴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苏……”蔺晨试探着挑起话头。

“蔺少阁主如今能耐了,连我指给你的影卫也不带在身边,想来也用不着我一个小小的江左盟了。”梅长苏没给他斟酌用词的机会,一个雷就炸在蔺晨的心上。

“长苏,我没有,”蔺晨心里一急,赶紧解释,“我这次是去大渝,是因为觉得你的影卫在江左之外行事多有不便,才让他们回去的,我真的没想到会遇见寒香阁的余孽。”

本就伤重,再加上着急解释,蔺晨的气息开始乱了,有些咳嗽。

梅长苏就是因为心疼他家阿晨受伤才生的气,这一下子可被吓了一跳,想扶他起来又怕扯动他伤口,急得眼圈发红。

喘了好一会,蔺晨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伸了缠着绷带的手拍了拍梅长苏,安慰道:“你别急,老头都说了,就是些皮肉伤,我躺两天就好了。”

梅长苏望了望窗外,把泪水憋了回去:“绝没有下一次了。”

也不知向谁保证。

蔺晨就也顺着他说:“嗯,没有下一次了。”


所以,江左盟常州分部的属下就在之后的两个月里每天看见这么美好又有点扎眼的场景。

有点想调离常州。

黎刚这个时候就很淡定了,扯着甄平笑:“终于不只是我们两个瞎了。”

但熟悉梅长苏的人都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这边恩爱照样秀着不顾及旁人,看蔺少阁主的眼神也温柔的像水一样,却对旁的人多了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像是,一夜之间,给自己的心换了个冷硬的外壳,只有在那个人面前才露出柔软的一面。

如此变化,蔺晨自然是有所察觉,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之后他便斟酌着提过。

被一句话堵了回来。

他记得那天梅长苏是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那句让他感慨的话:“从今日起,我要让所有人都明白,我在乎的人,谁都碰不得。”

蔺晨张了张嘴,想问问寒香阁最后的那几个人的下场,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大概,死的不太愉快。

也不知为什么,蔺晨心里没什么开心的感觉。这一年一年的过去,他终究还是看着他坚定不移的,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但是他能说什么呢?这人选的这条路,他从始至终都清清楚楚,就像他一早就知道的一样,他能做的,也只有陪着他,看着他,走完而已。


因着蔺晨身上的伤,今年的除夕便是在常州过的,几个属下,叩个头,吃两个饺子,就算是过年了。

这对于爱热闹的蔺少阁主来说,挺凄凉。

所以伤好的差不多了之后,他就闹腾着要出去赏花看景。

气的梅长苏脸一黑:“你可给我消停点吧!伤好了吗就不老实!”

架不住那个腿脚还不利索的人扯着袖子瘪着嘴直委屈:“长苏,我想出去,我都快发霉了,我……”

“想去哪?”梅长苏投降的那叫一个快。

“能不能去汾江看看风景?” 

梅长苏心说这大冬天的有什么风景,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见身后一声带着怒气苍老的声音大吼:“去什么去?!你自己伤的有多重自己心里没数是吧!”

显然这声音属于此时两人的克星——老阁主。 

但是老阁主这么一喊,有点坏事。

蔺晨的伤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寒香阁的杀手为了报复无所不用其极,兵器都是用了毒的,虽是碰巧遇到了采药的老阁主及时抑制了毒性,且他从小浸百药汤又颇有些百毒不侵的体质,但难免留下些后遗症。

比如,这一年间内息全无动不得武,比如,这骨伤刀伤好的格外慢些。 

但是显然这件事老阁主和他儿子很有默契的并未对梅长苏提起过。 

今日被气急了的老阁主说了出来,也算是个意外。

“阿晨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出乎意料的,梅长苏没有生气,只是这一声长叹,还不如牙尖嘴利的讥讽来的舒服。

“长苏,真的没事,就是多躺几天罢了,”蔺晨跟梅长苏在一处久了,这人不喜吃药时撒娇讨好的神色也学得十成十,又带着些调笑,“我就在你的常州多赖几天罢了,不必给我脸色看吧?”

好好的气氛被破坏殆尽。

梅长苏扯动嘴角给了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我哪敢给你脸色看?”

“那这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是做什么?”

“你少来!”梅长苏打掉了蔺晨伸过来的手,扭头吸了吸鼻子,“我是替飞流高兴,你可终于欺负不成他了。”

“嘿!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蔺晨作势要戳梅长苏,末了想起来自己内力尽失也戳他不动,复又放下,心里松了口气,总算给逗出来了个笑脸。


所以,这一年的时间里,蔺晨跟梅长苏都待在常州养伤的养伤,处理事务的处理事务,日子过得平静得很。

寒香阁的消息是在四月的时候才被琅琊阁的属下放在了蔺晨的桌上,彼时梅长苏正在调解两个漕帮之间的纷争,这种小事蔺晨向来觉得无趣,遂找了个借口待在房间里。

“少阁主,这是您要的消息。”属下躬身退下。

那张小小的纸条上几个蝇头小楷格外刺眼:夜秦寒香阁覆灭于江左盟之手,无人生还。 

手里的纸条就着烧得正旺的炭火化成了灰,蔺晨长叹了一口气。

终于的终于,曾经那个不算明亮却依稀还有些少年脾气的梅长苏还是变成了杀伐果断冷面无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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